,还留着剪辑师用手术刀裁切时留下的月牙形缺口,切口处残留着泛黄的胶液。
张明远突然弓成虾米状咳嗽,血沫溅在铜制痰盂里发出清越的脆响。程墨白瞥见痰盂底沉积的黑色颗粒,像是被碾碎的中药渣滓,在煤油光下泛着植物根茎的纤维纹理。当他扯开染血的衬衫时,腰间的缝合线突然崩断,暗紫色肌肉组织从线孔里支棱出来,伤口形如蜈蚣产卵,每节疤痂都泛着碘伏留下的橙黄色。
\"那天的子弹……\"张明远用气音撕扯着真相,喉头植入的金属片随着吞咽发出刮擦声——那是去年中弹时残留的弹片,此刻正随着呼吸在皮下游走。他指节叩击腰眼处,那里嵌着半枚铜制勋章,边缘被弹片高温熔化成液态又凝固,形成诡异的金属瘤。
包厢顶棚突然传来婴儿啼哭,贵妇哄孩子的摇篮曲混着宪兵铜哨声渗进来。张明远将染血的胶片塞进程墨白掌心,北斗胎记在冷光下泛着青紫:\"7号冰窖……样本……\"他的瞳孔突然扩散成针尖状,喉间发出的咯咯怪响,竟与去年毒气库泄漏时吸入芥子气的后遗症如出一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