层突然掉出半块桂花糕,油纸包上残留着口红印——那是林曼婷今早塞给他的干粮,此刻却成了计时器:桂花糕的融化程度显示,她离开不过半炷香时间。
门外忽然传来野猫撞翻垃圾桶的响动,程墨白闪电般旋开勃朗宁转轮。月光斜照进窗棂,在斑驳墙面上勾勒出密码本残页焚烧后的灰烬轮廓,像极了一串被风扯碎的摩斯密码。
地板暗格弹开的瞬间,程墨白嗅到铁锈混着檀香灰的气息。备用勃朗宁的位置只剩张明远的银质警徽,徽章背面血渍未干,“哥,舅(擦去一个字)老钟已死,快走。”\"哥\"字的撇捺处凝着泪滴状的药粉——那是张明远哮喘发作时必含的洋地黄粉末。
\"七点四十二分。\"怀表玻璃盖映出窗外探照灯的光斑,比预计早了十八分钟。程墨白用镊子夹起警徽边缘的粉末,舌尖泛起熟悉的苦涩。楼上传来地板承压的吱呀声,混着皮靴叩击军刀的闷响,他摸向肋间纱布里的密钥,黄铜齿痕突然硌得掌心生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