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己烧一块,敢碎,就收。”
“碎得起的——命就还在。”
第三天,来了个不穿宗袍的人。
是个年轻男弟子,脸生,像从外山转来的,一句话没说,抱着个灰布包就站在灶前。
陶清柔问他来干嘛,他也不吭声,只盯着那一炉封砖看了很久。
最后,只开口一句:“能不写名字吗?”
“我不想让人知道,是我。”
马闯听完,走过去:“名字可以不写。”
“但你得敢碎。”
“你不敢碎,咱清魂就不认你这命。”
“你不是不配,而是你还没下得了这个决心。”
“命不是给别人看的,是你自己要拿出来烧的。”
“你敢烧,咱就收。”
“你哪怕不留字——咱也能写你那块火纹进砖里。”
那年轻人沉默了一阵,忽然把灰布包往火泥上一放,“噗”地一声就点了。
包里是个血封魂盒,封得极死。
火苗舔着那血线,烧了一圈,没炸开,也没熄灭。
而火心处,一缕极细的魂丝自己冒出来,贴在砖面上,拱出一个极模糊的火痕。
马闯站那儿,低声道:“够了。”
“火认了。”
“你不用说。”
“咱清魂也不会问。”
“你有一命,我们收一砖。”
那夜,副灶三号后土窖添新砖。
第八砖,不刻名。
不写由。
砖文如下:
【此命不明,不问出处。】
【递者无言,火自认胆。】
【清魂不强人书,只认火裂痕。】
【不怕你没话说,怕你没命烧。】
第八砖封进去之后,副灶三号后土窖的地缝彻底闭不上了。
那不是泥不实,是火不肯关。
马闯站在灶后边瞅着那堆微微鼓起的地砖,没说话,只把腰间系了两年的主账腰带解下来,挂到了火缸边。
“从今天起,我不是账主。”
“我是埋火的。”
“账墙那边不许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