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变形的铁夹,“咣当”一声扔在桌上。那铁夹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外力,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。“六个夹子废了四个,紫貂连骨头都没剩。”他的声音有些低沉,似乎对这结果感到十分无奈。
接着,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撮蓝灰色的毛,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。“这是在洞口捡到的,摸着像铁丝一样硬。”他的目光落在那撮毛上,若有所思。
屋里的人们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,议论纷纷。老猎户孙铁柱的独眼瞪得溜圆,他激动地喊道:“八三年冬我在老秃顶子见过这玩意儿!当时雪地上——”
“都静一静!”王德贵猛地一烟袋锅子敲在暖水瓶上,“哗啦”一声,搪瓷碎片四处飞溅。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,瞬间让屋里的嘈杂声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“守民,你赶紧去把民兵连的枪都起出来!谦子,你带人去布置陷阱,动作要快!”杜勇军突然插话道:“要不要先报给公社一声?”
“报个屁!”赵大虎猛地踹翻了旁边的板凳,怒气冲冲地吼道,“等那帮官老爷们慢悠悠地批完文件,咱们屯子里的牲口恐怕早就死绝了!”
王谦站在一旁,默默地摩挲着手中的枪管,一句话也没说。
窗外,北风呼啸着卷着雪粒子,“啪啪”地打在玻璃上,就像是无数细小的爪子在不停地挠着,让人心里直发毛。
正月二十的夜晚,月亮高悬在天空中,宛如一个冰冷的盘子,惨白而凄凉地挂在那里。王谦趴在粮囤顶上,将枪管稳稳地架在已经被冻得硬邦邦的麻袋上,目光紧盯着下方的院子。
院子里,于子明正忙碌地往铁丝套上涂抹着猪血,一旁的大黄显得有些焦躁不安,不停地在他身边转着圈。
“这能行吗?”于子明一边哈着白气,一边担忧地问,“那玩意儿可是连铁夹子都能咬烂的啊。”
王谦往手上呵了口气,让有些僵硬的手指稍微灵活一些,然后说道:“你还记得七六年那场狼灾不?当时老辈人是怎么对付那些狼的?”
“火把围猎!”杜小荷的声音突然从梯子下传来,清脆而响亮。她抱着个陶罐爬上来,辫梢上的红头绳在月光下一晃一晃。\"我爹让送的,热乎的獾子油,抹脸上防冻。\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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