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一道道平行的沟壑,像是有人用铁链在雪地上拖行过。
拖痕尽头,几滴暗红色的液体凝结在冰面上,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。于子明蹲下用手指蘸了蘸,液体粘稠得像胶水,还带着股刺鼻的酸味。
“不是血。”他皱眉搓着指尖,“像化工厂的废料。”
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狍子的惨叫,短促凄厉,随即戛然而止。声音传来的方向,一群乌鸦惊飞而起,黑压压地在林子上空盘旋。
大黄的背毛全部炸起,尾巴夹在后腿间,一步步往后退。王谦从没见过猎犬这种反应——即使面对熊霸,大黄也敢扑上去撕咬。
两人端着枪,顺着拖痕摸进一片灌木丛。扒开挂着冰凌的枝条,眼前的景象让于子明直接骂出了声——
三只狍子的尸体呈三角形排列,脖子都被利落地割开,但周围雪地上一滴血都没有。更诡异的是,它们的眼睛全被剜去了,黑洞洞的眼眶里结着冰碴,像是被人用勺子硬生生挖出来的。
“这他妈……”于子明声音发颤,“不是野兽干的。”
王谦蹲下身,发现狍子尸体旁边有几个清晰的脚印——波纹鞋底,前掌深后跟浅,步幅很大,像是成年男性的步伐。但最让他心惊的是脚印的走向——绕着尸体走了三圈,然后在某处突然消失,仿佛那人凭空蒸发了。
“看这个。”于子明从一只狍子嘴里拽出个东西——半片金属铭牌,上面蚀刻着模糊的编号“017”。
远处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。王谦猛地抬头,看到白桦林的阴影里有个模糊的人影一闪而过,那人似乎穿着某种制服,肩膀上反射着冰冷的金属光泽。
“谁!”王谦举枪大喝。
没有回应。只有风卷着雪沫子,把那串诡异的波纹脚印慢慢掩埋。
回屯的路上,两人都沉默不语。大黄走几步就回头张望,喉咙里一直滚动着低沉的“呜呜”声。
快到屯口时,王谦突然按住于子明的肩膀:“别告诉杜小荷。”
于子明愣了一下,随即会意地点头。
屯里马上就要过年了,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引起恐慌。
夕阳西下,屯子的炊烟袅袅升起。
王谦摸了摸怀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