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角挑起一丝冷意:“慕容府乃朝廷钦点药商,掌管大梁境内药路。除非奉有圣旨,否则丹阳总督府也不得擅入。”
四目相对,火药味已燃。
——
日已西斜,总督府内仍灯未灭,茶犹温。
魏峥嶷面色如常,唯有唇角似露出一丝冷意。
幕僚接连进报:“已有三处村镇失序,小户退契,粮车受阻。”
他冷哼:“不过几声犬吠,吓不到老虎。”
“他们还不明白,这局不是靠热闹活的。”
片刻后,一密探疾步奔入,单膝跪地:
“大人,今晨四更起,萧景玄一直未归!昨夜之后,已失联十个时辰。”
“曹衡、玄鸦、慕容府皆回报‘未得联络’。唯一目击刀疤洛者称,最后见他——在城外。”
魏峥嶷顿时变色,猛然起身,茶盏摔碎于地。
“他避锋?还是早就算到我必动?”
他声音拔高,目光如鹰:“若他真敢弃城为局,那我便屠路为刀!”
他猛一挥袖,寒声一语:
“想做火中取栗的王,先问问——这丹阳城,是不是柴!”
——
暗夜之中,一名衣着华贵的老商人悄然入堂。
他不是官,却熟门熟路地穿过前庭小道,直至魏府后堂。
那里,一名老幕僚迎出,不急不缓,低语数句。
那老商便奉上两物——一册《药价参策》,一卷《漕盐运道共享图》。
再轻声附语:
“若萧景玄倒了,我们愿以曹记七成市面,归魏大人账下。”
“南境若稳,魏大人可执药权、盐道、漕税——三桩之本。”
幕僚沉吟,未即应,目光却已微微泛亮。
——
这一夜,魏府灯火通明。
魏峥嶷在灯下独坐,目中无光,却似在计一道深深的账。
这一夜,有刀起于纸墨之间。
下一日,会不会有血落在丹阳之中?
他不知,但他知:
这一刀,若不彻底,就轮到他——被人拔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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