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树影洒在青阳城外的流民营地,微凉的晨风夹杂着泥土与草木的气息,掠过刚搭建好的简易帐篷。
湿气尚未散去,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悄然的新生气息。
药庐的建设在萧然的强力推动下逐渐有了起色,流民们开始按命令参与药圃的开垦。
尽管心中仍存疑虑,但随着每一片药田被翻开、每一株药草被栽种,他们脸上少了些绝望,多了些模糊的希望。
然而,这一切表面的平静下,却暗藏着涌动的暗流。
李大牛悄然接近萧然,两人站在营地的一角,背靠着一棵苍老的榆树,四周的喧嚣被隔绝在外,仿佛这片宁静的阴影下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李大牛的神情凝重,眼神复杂,像是在与内心的某种恐惧抗争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喉咙微微颤抖,声音低沉而压抑:“殿下,事到如今,我必须告诉您一件事。”
萧然微微挑眉,眼神锐利如刀,语气冷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:“说。”
李大牛攥紧了拳头,仿佛鼓足了莫大的勇气,才缓缓开口,语气中夹杂着无奈与愤懑:“我们本是边境的普通村民。一个月前,辽军突然袭击了我们村庄,血火冲天,尸横遍野。我们几乎没有退路,所有人都只能四散逃命。我带着村里的老人和孩子,穿越荒野,朝青阳城奔去。”
他顿了顿,喉头微微哽咽,眼中闪过一抹痛苦:“途中,我们被辽军追得几乎寸步难行,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——活着,活着就能看到青阳城的安宁。”
萧然静静听着,脸上没有丝毫波澜,心中却已掀起暗涌。
他微微眯眼,冷静地打断道:“你们怎么知道青阳城?当时你们还未进入青阳城的领土,怎么就认定它是唯一的避难所?”
李大牛闻言,神色一滞,仿佛被这个问题击中了内心深处不愿直视的疑问。
他沉默片刻,缓缓摇头,声音有些迟疑:“我……我从未想过这一点。但殿下说得对,我们被辽军追得无路可走,四面围堵,却偏偏只留下了一个出口。而那个出口,正是指向青阳城的方向。”
萧然眯起眼,目光如刀锋般锐利:“辽军的包围圈只留了青阳城的出口?这可不像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