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躲什么?我又不是你那柳夫人,视人命如草芥。”温音荣冷笑一声。
“温温夫人…”翠珠大口喘着粗气,浑身止不住地颤抖,“多谢夫人救命之恩!”
“你可真是跟了个好主子。”
翠珠浑身发抖,泪水不断从眼角坠落:“我不知道夫人为何要那样对奴婢,奴婢向来忠心耿耿,从不敢有丝毫忤逆,可到头来居然连性命都保不住!”
“所以你还想为她隐瞒?”温音荣俯身,眸色锐利。
她也没想到这柳绵绵到头来要杀人灭口。
“不,我不会再隐瞒了!”翠珠摇着头,眼里泛过一抹恨意,“夫人如此对我,我又何故再忠心耿耿?”
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温音荣点点头,轻笑了一声,声音轻缓:“明日堂审,你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翠珠愣愣地抬头,对上她冰冷的眼神,又想起方才柳绵绵狰狞的面容,终于重重点头:“奴婢明白!”
她紧攥双拳,指甲陷进肉里。
夫人,您不仁,可别怪奴婢不义。
“碧云,好生照看着,别让她出了什么岔子。”
得到满意的答案,温音荣轻笑一声,转身离去。
烛火摇曳,牢中昏暗如鬼火,翠珠盯着自己已经血肉模糊,能看见白骨的手,嘴角扯出一抹渗人的冷笑。
月上中天。
沈怀川大步抱着柳绵绵回到院子,丫鬟婆子见状,连忙七手八脚的在旁候着,他轻手轻脚地将人放到软榻上,嗓音微凉,“快去把大夫叫来!”
“遵命。”
不多时。
大夫便拎着药箱匆匆赶来,连忙上前把脉,半晌后,他缓缓说道,“回侯爷,夫人身子无恙,胎相平稳。”
闻言,沈怀川紧绷的脊背瞬间松弛,长舒出压抑许久的浊气,挥袖示意:“都退下吧。”
蜡烛烧到一半,噗的爆出一个灯花。
沈怀川站在床前,只见床榻之上,柳绵绵阖目沉睡,苍白脸颊泛着病态,碎发凌乱,睫羽轻颤,似一朵将凋的白蔷薇。
“既然醒了,就莫要再装了,起来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