搁下茶盏,抬眼问道。
“些许家务事,不劳小叔挂心。”沈怀川垂首行礼,转头对家仆冷声道:“去请温夫人。”
碧云匆匆闯入内院,额角沁着细汗,神色焦急万分:“夫人,侯爷在前厅候着,面色不善,突然让您过去,恐怕是要责罚于你。”
温音荣指尖轻抚竹简,闻言不过抬了抬眸:“慌什么,他还能吃了我不成?”
“可侯爷他,他此刻正处于气头上,难保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。”碧云绞着衣角,犹豫的说着。
“既来之,则安之。”温音荣理了理衣袖,款步向前厅行去。
方踏入厅门,便听得一声厉喝:“温氏!今日之事,可是你从中作梗?”
温音荣迎上沈怀川怒目,眼波流转间尽是无辜澄澈:“侯爷这话,妾身听不明白。”
她微微偏首,故作疑惑问道,“不知妾身又做错了什么?”
“惺惺作态!”沈怀川一掌拍在案几上,茶盏,震得叮当作响,“那套文房四宝里的毒,你敢说不知情?”
温音荣指尖微颤,惊讶问道:“李夫子受伤了?”
“装模作样。”沈怀川冷笑,“满朝谁不知李夫子门生遍天下,连丞相都要礼让三分。你害我得罪于他,究竟安的什么心?”
“侯爷明鉴。”
温音荣抬眸直视,态度诚恳至极,语气十分认真,“那套文房妾身从未经手。若真有毒物,岂非连累侯爷仕途?妾身万死难辞其咎。”
“再说了,侯爷不是还让妾身送平儿去白鹿书院读书吗?”温音荣皱着细眉,“倘若真是妾身有意陷害,又怎会害了李夫子,让平儿无书可读。”
此话一出,沈怀川方是如梦初醒。
盯着她看了半晌,怒意渐消。
确实,若真是她所为,得罪李夫子于她无益。
“查!”沈穆昭突然冷声插话,“此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。”他目光如刃,在温音荣与沈怀川之间扫过,薄唇微启,“无论是谁,敢在侯府兴风作浪,绝不姑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