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潼关的秩序!代价是残酷的,但在这生死存亡之际,容不得丝毫妇人之仁!
肃清内奸的腥风血雨刚刚平息,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,带着一身湿冷的河水和浓重的血腥气,出现在了总制所门前。
是赵铁柱。
他显然刚从护城河里爬上来不久,湿透的破烂衣衫紧贴在身上,勾勒出依旧雄壮却布满新旧伤痕的轮廓。额头的伤口被河水泡得发白外翻,看上去更加狰狞。他脸色青白,嘴唇冻得发紫,身体因为寒冷和疲惫而微微颤抖,但那双眼睛,却亮得吓人,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。
他没有理会门口守卫惊愕的目光,也没有在意自己一身狼狈,径直走到李长天面前,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,“咚”地一声,单膝跪地!
这一跪,沉重无比,仿佛带着他全部的重量和决心。
“大哥!”赵铁柱的声音嘶哑干涩,如同砂纸摩擦,却异常清晰,“让我去鬼见愁!”
此言一出,整个总制所前瞬间安静下来。连张猛和陈墨都愣住了。去鬼见愁?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?
李长天看着跪在面前的赵铁柱,看着他眼中那不顾一切的决绝和赎罪的渴望,心中波澜起伏。他没有立刻回答。
赵铁柱抬起头,迎着李长天审视的目光,声音更加急促,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恳求:
“我水性好!比他们都好!水里憋气能过一炷香!我能潜进去!我能摸清鬼见愁的水道、暗哨、韩彪的老巢!”
“我这条命是大哥给的,也是我欠兄弟们的!我知道……我知道我犯的错,洗不清!拿命去填,也填不满!”
“让我去!死了,算我还债!活着回来,带路!带兄弟们灭了韩彪那帮狗日的!”
他猛地扯开自己湿透的衣襟,露出精壮的胸膛。那上面,除了搏斗留下的新旧伤痕,赫然有几道深深的新鲜抓痕,皮肉外翻,血迹斑斑——那是他在冰冷湍急的护城河中,为了练习水下搏杀和忍耐力,用尖石生生划在自己身上的!
“大哥!信我一次!”赵铁柱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最后的疯狂,“就这一次!让我用这条烂命,给兄弟们探条活路!给哑巴兄弟……报个仇!”(他显然听说了码头牺牲的十个兄弟)
总制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