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墨手中那几块烧焦的布片,如同淬毒的冰锥,瞬间刺破了潼关城内刚刚凝聚起来的那一丝脆弱战意。布片上残留的墨迹虽然模糊,但传递出的信息却清晰而致命——降卒中有人勾结外部势力,意图在义军立足未稳之际,内外夹击!
“名单呢?!”李长天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,目光锐利如刀,扫过负责拿人的战士。
“抓……抓了三个!当场反抗,被兄弟们砍翻了一个!剩下两个嘴硬得很,还没撬开……”战士被李长天的气势慑得声音发颤。
“带上来!”李长天没有丝毫犹豫,转身大步走向总制所旁边临时辟出的“刑讯室”——一个原本堆放杂物的阴暗石屋。
石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和恐惧的味道。两个被反绑着、鼻青脸肿的降卒跪在地上,其中一个断了条胳膊,伤口还在渗血,眼神怨毒;另一个则抖如筛糠,裤裆湿了一片。角落阴影里,蜷缩着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。
李长天走到两人面前,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油灯下投下巨大的阴影,带来窒息的压迫感。他没有废话,直接拿起陈墨递过来的、从他们身上搜出的半截密信和一块刻着古怪鱼纹的木牌(显然是黑龙帮的信物)。
“说。”李长天只吐出一个字,声音不高,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砸在两人心头,“同伙是谁?联络方式?韩彪给了你们什么好处?”
断臂的汉子梗着脖子,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:“呸!李长天!你得意不了几天!韩大当家……”
“咔嚓!”
他狠话还没放完,李长天闪电般一脚踹在他完好的那条胳膊肘关节上!清脆的骨裂声在石屋内显得格外刺耳!那汉子杀猪般的惨嚎刚冲出喉咙,就被李长天一把掐住下颌,硬生生憋了回去,只剩下嗬嗬的抽气声和因剧痛而暴突的眼球!
“我不喜欢听废话。”李长天松开手,任由那汉子像烂泥一样瘫软在地,痛苦地抽搐。他冰冷的目光转向另一个抖得不成样子的降卒,“你说。”
“我……我说!我说!”那降卒早已吓破了胆,看着同伴的惨状,屎尿齐流,带着哭腔嘶喊,“是……是王麻子!刘黑子!还有……还有张把头!是他们联络的!说……说只要打开西水门或者放火制造混乱,等官军……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