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如刀。
柳红袖心头一紧,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:“家父…生前教过他一些。粗浅的…识字罢了。”
“哼。”冯麻子抽回手臂,“明天开始,让他每天下午去账房,帮着抄录矿坑的产出记录。老账房眼睛快瞎了,写的东西鬼都看不懂。”
柳红袖强忍着狂跳的心脏,恭敬地应道:“是,大人。只是…他身体弱…”
“死不了!”冯麻子不耐烦地挥手,“每天有人看着。别耍花样!”
“奴婢不敢。”柳红袖深深低头,嘴角却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。这是机会!弟弟离开囚室,就有更多接触的可能!账房的位置她也知道,在武器库旁边,离后门不远…
就在这时,一个守卫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:“大人!不好了!丙字坑塌了!埋了十几个苦力!”
冯麻子骂了一声,抓起鞭子就往外冲。柳红袖也赶紧收拾药箱跟上——矿坑事故往往有伤员需要救治。
丙字坑位于矿坑最底层,阴暗潮湿,支撑的木架年久失修。当他们赶到时,塌方处已经围满了人,几个守卫正用铁锹挖掘,试图救出被埋的苦力。惨叫声和呻吟声从碎石堆下传来,令人毛骨悚然。
柳红袖立刻投入救治工作。她指挥守卫们小心搬开石块,为伤者止血包扎,动作麻利而专业。一个满脸是血的少年被挖出来时,右腿已经血肉模糊,骨头外露。她毫不犹豫地撕下自己的衣襟,为他紧急止血。
“让开!让开!”冯麻子粗暴地推开人群,查看塌方情况。当他看到损毁的矿道和可能造成的减产时,脸色阴沉得可怕:“妈的!这个月的配额完不成了!上面怪罪下来…”
他凶狠的目光扫过那群惊魂未定的苦力,突然停在了一个试图悄悄后退的瘦弱身影上。“你!过来!”冯麻子厉声喝道。
那苦力吓得瘫软在地,连连磕头:“大人饶命!小的什么都没做!是…是木架自己塌的!”
冯麻子狞笑着抽出鞭子:“总得有人为这事负责!就你了!来人!把他吊起来,抽三十鞭!给其他人长长记性!”
鞭子呼啸着落下,苦力的惨叫声响彻矿坑。柳红袖死死咬住嘴唇,强迫自己继续救治伤员,不去看那残忍的场面。但这一幕,如同烧红的烙铁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