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陈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艰难地挪到岩石边缘,用手心接了一捧流淌下来的雨水,小心翼翼地喂给老兵。雨水冰冷刺骨,混杂着泥土的腥气,但此刻却是救命的甘霖。
“陈…陈大哥…我们…能活吗?”那孩子抬起空洞的眼睛,声音细若游丝。
陈墨看着孩子绝望的眼神,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。他想起了破庙结义时的豪情,想起了智取潼关粮仓的智计,想起了瘟疫中挣扎的兄弟…如今,一切都化为了泡影。长天哥焚城殉道,铁柱哥下落不明,红袖姐…恐怕也…这支队伍,只剩下他们这几个在泥泞中苟延残喘的游魂。
“能…一定能…”陈墨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,他用力握了握孩子冰冷的小手,试图传递一丝微弱的暖意,尽管他自己也感觉不到任何温度。他不能倒下。他是这群人里唯一的“主心骨”了。
他从怀里摸索出一个用油布紧紧包裹的小包——这是他逃出来时,鬼使神差地从药庐废墟旁捡起的。当时一片混乱,这个不起眼的小包半埋在瓦砾下。他打开油布,里面是几个粗糙的小纸包和一个小陶瓶。纸包里是几种晒干的草药,散发着熟悉又陌生的气味。小陶瓶里,则是一种极其细腻的、闪烁着诡异幽蓝色泽的粉末!
这是柳红袖的东西!是她在配药时使用的一些“珍稀”材料!陈墨认得其中几种草药是“焚身瘟”压制药方里的,但这幽蓝色的粉末…他从未见过。柳红袖似乎对其极其珍视,配药时只用一点点。
他捏起一小撮幽蓝色粉末,凑到鼻尖闻了闻。没有明显的味道,只有一种极其细微的、类似硝石的刺激感。他鬼使神差地,将粉末倒了一点在掌心残留的雨水中。
嗤——!
一阵极其轻微的、几乎难以察觉的白烟升起!接触雨水的粉末瞬间变得灼热滚烫!同时,一股淡淡的、难以形容的、带着金属气息的辛辣味道弥漫开来!
陈墨吓了一跳,猛地缩回手!掌心被烫得微微发红!他惊疑不定地看着掌心残留的蓝色痕迹和那点灼热感。这粉末…遇水发热?甚至…可能燃烧?这到底是什么东西?
一个模糊的、极其大胆的念头,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,瞬间照亮了他绝望的心湖!这奇异的粉末…这遇水反应剧烈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