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里了吧,柳…姑娘?”
“铁柱!你疯了吗?!”陈墨猛地站起来,声音因为震惊和愤怒而变调,指着隔离区的方向,“红袖这些天为了救兄弟们,命都快搭进去了!你…你怎么能怀疑她?!”老刘也霍然起身,拳头捏得咯咯作响,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赵铁柱,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。
柳红袖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,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。她手中的药杵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捣了一半的药草撒了一地。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,嘴唇微微颤抖着。她看着赵铁柱,又看看那片布,眼神里先是巨大的惊愕和茫然,随即被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痛苦淹没,最后,竟沉淀为一种近乎死水的、令人心寒的平静。她没有立刻辩解,这种沉默,本身就带着一种可怕的力量。
“这片布,”赵铁柱步步紧逼,声音冰冷坚硬,每一个字都像砸在冰面上的石头,“是从昨天傍晚死在隔离区外那个官军探子身上找到的。那家伙,就是来确认‘焚身瘟’消息的!他临死前,手死死抠着墙角,指甲缝里,就嵌着这个!”他晃了晃手中的布片,目光如刀,“靛青斥候服,内衬却是上好的贡品苏锦,还绣着‘柳’字…柳姑娘,你前天夜里说去隔离区查看重症,回来时裙角沾的泥巴,带着护城河特有的腥臭,跟那探子潜入的路线分毫不差!还有…”他的目光猛地射向柳红袖腰间那个她从不离身的、装着“珍稀药粉”的褐色小皮囊,“那里面装的,根本不是救命药!是信鸽用的精料!每次你‘夜巡’之后,第二天官军的调动就格外有针对性!上次我们被伏击损失惨重,是不是你?这次‘焚身瘟’的消息,是不是也是你放出去的?!”
赵铁柱的指控如同连珠炮,每一个细节都指向一个冰冷的事实。陈墨和老刘脸上的愤怒僵住了,转而变成了惊疑、受伤和一种被背叛的寒意。他们看向柳红袖的眼神,充满了动摇。李长天缓缓站了起来。他手中的环首刀垂在身侧,刀尖微微颤抖。他看着柳红袖,这个曾经在父亲惨死后,在破庙里与他歃血为盟、发誓要讨个公道的“义妹”,这个在瘟疫中不顾自身安危、日夜照料伤患的“医者”。愤怒的火焰在他胸腔里燃烧,但更深的,是一种被最信任之人从背后捅刀的、冰冷刺骨的剧痛,以及一种足以摧毁信念的、深不见底的失望。他想起隔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