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黑风高夜,粮仓外的梆子敲过三更。两个黑影贴着墙根游走,火折子在掌心攥得发烫。
“吴老六,你抖个甚!”年长的汉子压低嗓子,袖中匕首寒光一闪:“鞠大人说了,烧了这粮仓,你妹子在丰年县大牢里就能活命!”
年轻些的汉子喉结滚动,望着五丈高的水泥仓墙,掌心黏腻的汗浸透了火折子。仓顶了望塔的灯笼晃过,照见他脖颈处新结痂的鞭痕——那是三日前操练时,查教头亲手给他敷的药。
“哥,真要烧么……”他声音发颤,“前日发冬衣,查教头还多给了咱一床棉被。”
“闭嘴!”年长汉子抬脚踹在他膝窝,“想想你妹在大牢里受的苦,你晚一天救她出来,她就要多受一天罪!”
年轻人动了动嘴,但不再说话。
二人借着夜色,摸到了粮仓外。
这粮仓里面,装着夏家庄从攀花县各大户人家收购的粮食,几个大粮仓,加在一起足有几百万斤粮食!
“动手!”年长汉子低声说了一句,掏出一柄短刀,用力的刺向粮仓墙,想要捅出个窟窿。
但是,短刀与仓墙接触后擦出火光,短刀刀刃折断,却无法刺入仓墙。
“这墙怎么这么硬!”年长汉子手掌被断刃划破,却不敢痛呼出声。
“好像是建筑队做的水泥墙!”年轻人说道。
“不管了,直接烧!”年长汉子拎着一桶桐油,泼在粮仓上。
仓墙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冷光,泼了桐油竟顺着斜面往下淌。吴老六举着火折子愣住——这墙面滑得连油都挂不住!年长汉子急得夺过火折子往墙上流下的桐油点去。
火星刚沾油面,桐油还刚刚点燃,便被仓顶突然倾泻的水瀑浇灭。
紧接着,四周火把骤亮一下次冒出了几十号身着军服的乡勇。
不少乡勇团军士的手上,还提着水桶,或是扑火的大扫把。
“中计了!快……”年长汉子话音未落,查中萍玄甲银枪出现在他面前,其身后乡勇张弓搭箭,箭镞映着寒星。
“王二狗!”查中萍声如惊雷,“你当粮仓的排水渠是摆设?”
他枪尖一指,仓檐暗藏的竹管仍在汩汩涌水,竟是将护城河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