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众人后撤三步。
“轰——!”
闷雷般的爆鸣震得窑顶草棚簌簌落灰,橘红火舌从观察孔喷出一尺多高。站在高炉附近的瘸秀才布袍后背瞬间汗透:“这哪是烧窑,分明是引天雷!”
“秀才记一下,硝石粉加得有点多了,下次少一点!”夏淮安摇头笑道。
“来来,把装水的盆都端来,再来几十个竹筒!趁着烧炉子的时间,咱们搞个吹气比赛。”夏淮安大声说道。
“让老一批的夏家庄长工都来比赛,谁吹的气泡多,就会安排新的岗位、学一门新技术,学会了薪资直接涨到每月三两银子!”
“三两!东家要撒钱了!”
“快去喊人!”
“你去喊,我要报名参加比赛!”
片刻之后,钢铁厂的院子里就挤满了七八百人。参赛的有三百多人,其他都是看热闹的吃瓜群众。
比赛的形式很简单,将半丈长的竹筒一端埋入木盆水面以下,然后在另一端用力吹气,看看谁吹出的气泡多。
此举就是比肺活量大小。因为,吹玻璃是个辛苦活,就需要肺活量大的工人。
三十几个木盆,同时让三十几人参加比赛。随着夏淮安一声令下,三十多人拿起竹筒,开始全力吹气。
竹筒没入水面时发出咕咚闷响,牛娃子脖颈青筋暴起,鼓起的腮帮像塞了两颗山核桃。
十轮之后,夏淮安选出了肺活量最大的三十人留下,其他的工人只能黯然退场。
留下的三十人,兴奋不已。
“行啊牛娃子,天天吹牛,一口气还真的挺长!”
“嘿嘿,咱也没想到啊。气吐的长,也是一技之长啊!”牛娃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,一脸的得意怎么都藏不住。
“待会你们三十人,看仔细了,学会了才能做月俸三两银子的玻璃工,若学不会,哪来的回哪去!”夏淮安喊道。
高炉烧了一个小时后,夏淮安用铁钩挑开窑门。炽白光焰中,石英砂已化作金红熔浆,气泡在浆面炸裂如星。
他执起一米多长的吹管,管头蘸取熔浆的刹那,热浪扑面而来。
熔浆在吹管端头凝成赤红圆球。夏淮安腮帮鼓起,气流穿过铁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