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得知夏家庄的一夫一妻制后,他将小妾休了,并给了她一笔银子安置。这小妾是外地人,本就是因为家里穷苦才委身他人做妾。被和离后,她对周县丞千恩万谢,带着银子返回家乡。
这份魄力,让瘸秀才等人都有几分佩服。
“东家,”周县丞也以夏家庄人自居,对夏淮安改了称谓,显得关系更亲近:“攀花县一共十八个乡,加上县城,一共五万余户,加上未统计在内的流民、老少,总计约二十万人口。”
“本朝税赋是按人头税计算,本县十六岁至六十岁的成年男女共计十二万多口,其中服兵役、得到封赏、以及其他各种原因免去赋税的,有三万多口,实际需缴税的约九万口人。”
“基本的人头税是每个人头五钱银子,后来又因为赈灾、剿匪,加了好几次赋税,如今摊派到每个人头上的税赋,是一两三钱,也就是总计约十二万两银子的税赋。”
一两三钱!夏淮安听了直摇头。
一夫一妻带着两个孩子的家庭,要拿出二两六钱银子交税,以攀花县百姓目前的情况,至少六成的家庭都拿不出这笔钱!
剩下还有三成的家庭,需要砸锅卖铁、紧衣缩食,才能凑够税赋。
只有一成左右的富裕人家,才能负担起这税赋。
而至于大富大贵人家,因为是按人口而不是资产交税,所以也是只交这一两多银子的税,简直是九牛一毛,不值一提。
“十二万两银子!”夏淮安在议事堂里踱步,眉头紧锁。
若是将税赋摊派到百姓头上,那就是逼死穷人,这种事夏淮安绝不可能去做。
若是让夏家庄背下这笔钱,夏家庄会立刻资金断裂,难以为继。
若是让大户人家缴这笔费用,无异于打土豪分田地,必然会对当今的政体造成极大冲击,和举兵造反没有太大的区别!
夏淮安想了想,问道:“周县丞,从赵县令家抄没的钱财,有多少?”
周县丞答道:“若是将那些房契、名贵珍藏都卖了,加上现有的金银,总计大约三十八万六千多两。”
夏淮安又问:“我记得,呈报公文上,没有写清楚具体数额吧。”
“没有!”周县丞答道:“只是陈述了赵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