堆,溅起的火星引燃了粮车。一个断了腿的兵卒在火堆旁爬行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嘶吼,焦黑的指尖深深抠进泥地——那截插进他腹部的木刺上,还粘着半张写着“天雷之威”的纸条。
流寇军的恐惧终于压垮了理智。
“逃!快逃!”不知谁喊了一嗓子,数十人丢下兵器往山林疯窜,一个轻甲兵慌不择路撞上旗杆,铁盔“哐当”砸落,露出一张惨白如纸的稚嫩脸庞——那分明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。
“不准逃!”王副将挥刀连斩三人,却止不住溃散的人潮。
他红着眼揪住亲兵衣领:“让骑兵队去截杀逃兵!放走一个,老子剐了你的皮!”
……
“东家!流寇乱了!”岗楼上的少年狂喜高呼,火把映得他满脸通红。
王清芷望着远处溃散的流寇,指尖轻轻摩挲弓弦:“夏先生这一招攻心计,倒是寻常。”她语气淡然,眼底却闪过一丝忌惮。
相比这普普通通的攻心计,夏淮安掌握的“天雷”之术,才是真正令她震惊的手段!
“还不是高兴的时候!”夏淮安眉头紧锁凝视远处。他发现,刚才混乱之中,流寇军的火把熄灭了不少,说明确实有军士弃火而逃。
但是,现在大部分的火把,都集中停在了某处。
流寇军,并未逃走!
山路上,流寇军韩主将和王副将各骑一匹战马,并排而立。在他们身边,就是接近一百人的骑兵队伍。
原本骑兵数量超过了一百,但是刚才十颗天雷落入营地,炸伤或是惊跑了二十几匹战马。
在骑兵队伍前面,是三百多名军士,其中包括盾兵数十人,轻甲步兵百余人,重甲步兵百余人,还有数十名弓弩兵。
总计四百余人,依然是一股强大的力量!
“再逃一步,杀无赦!”王副将大声喝道。
众军士不敢再逃,因为王副将所言不虚,就在骑兵的脚下,躺着十几具新鲜的尸体!
韩主将策马踏过一具无头尸,马蹄“咔嚓”碾碎半截指骨。他扬起马鞭“啪”地抽在骚动兵卒脸上,鞭梢带起一绺皮肉。
他摘下铁盔,露出一张刀疤纵横的脸,嗓音沙哑如锈铁摩擦:“怕?老子带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