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兰渊听着他的客气话,目光犀利地盯着他的眼睛。
这双眼睛清透如水,纯然可信,曾在数次作战计划里给他信心。
无论多凶险的战役,只要瞧着他的眼睛,他都自信会赢。
他也确实赢了。
可惜,现在输得彻底。
“陛下?陛下?”
风罗鹤低声唤回他飘散的意识。
贺兰渊回了神,不等风罗鹤询问自己为何过来,就朝他伸出了手:“朕受伤了。”
他确实受伤了,是个过来寻他的理由,甚至是去他房间的理由。
风罗鹤看到了他的伤,装着担心,忙说:“陛下怎得烧伤了?快随臣来。”
他把他请进了房间,寻到医药箱,给他处理烧伤。
贺兰渊在他处理自己的烧伤时,骤然出声诈他:“朕什么都知道了。风罗鹤,君臣一场,朕给你坦白从宽的机会。”
说这句话时,他看向了旁边的风湛之,实则风湛之比风罗鹤演技还高,直接跪下了:“陛下,不关他的事,都是我的主意,是我贪婪,谎报了葵州粮仓的数目。陛下开恩,我再不敢了。”
尽是些驴唇不对马嘴的话。
谁说粮仓的事?
贺兰渊摆手让他走人。
风湛之没有走,跪走到皇帝身边,抱着他的腿大哭:“陛下,草民确实贪了些粮食,但草民是有苦衷的,川州战火重,百姓一直急缺粮食,罗鹤说您有意打仗,粮食肯定更加不够用,便让我留意着,准备些粮食送去川州贱卖。陛下明察,他是一片爱民之心啊!”
呜呜呜!
他为了救侄子真是出血本了!
看在他侄子这般济世安民、一代忠臣良将的份上,就算以后知道他走错了路,也得饶他一命啊!
“风湛之,你出去!”
贺兰渊本来想诈诈风罗鹤的,现在全被风湛之破坏掉了。
他嗓门真的太大了,吵得他脑壳疼。
风湛之看出皇帝耐心不多,立刻见好就收,装着一副惶恐的模样退下了。
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。
风罗鹤还在专心给皇帝处理烧伤,同时叮嘱着:“陛下这几日切忌沾水,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