蒸汽机原本 “突突突” 不太顺畅的声音,一下子就变得顺畅起来了。
这可把大伙给乐坏了,一个个眼睛都不眨地守在旁边。
就这么守了三天三夜,那黑胶圈虽然被油渍浸得发胀,不过倒真没再裂过口子。
第四日清晨,王伦眼睛熬得通红,满是血丝,可脸上却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。
他在日志上认认真真地记下:“重和元年三月十八,蒸汽机连转十二时辰无恙。”
四月,头一场雨过后,天气清爽了不少。沧澜号的甲板上,架起了新造的蒸汽机。王铁柱带着一帮人,正忙着把最后一道螺栓拧紧。
柳七郎呢,还在不紧不慢地往齿轮上抹掺了糖霜的防锈油。等炉膛里的石炭烧得通红通红的时候,铁皮烟囱 “轰” 地一下喷出黑烟,那动静可不小,吓得港口一个老渔夫还以为哪儿走水着火了呢。
“稳住了!稳住了!” 王大郎趴在机舱口,扯着嗓子大喊。
就见活塞杆带着青铜齿轮稳稳地转动起来,船尾的明轮也跟着转了起来,“啪嗒啪嗒” 地拍起丈高的水花,那场面可壮观了。
虽说现在每隔二十天还是得换一次橡胶圈,可跟原先半天就得换一次相比,那可真是有了天大的进步。
陈太初从大名府发来嘉奖令的时候,沧澜号正拖着三艘货船在海上试航呢。
蒸汽机喷出来的黑烟,在海天之间拉出一条长长的尾巴,老远看去,就跟条黑龙似的。
这黑烟太明显了,百里外的登州水师瞧见了,还以为是哪儿起了山火呢。
港口的盐工们瞧见这新鲜事儿,一个个乐呵得不行,还编起了顺口溜:“沧州船,黑烟飘,不用帆来不用桨,铁肚子装着火龙跑。”
柳七郎呢,这会儿正蹲在工棚里琢磨新方子呢。
他最近发现,掺了细沙的橡胶圈好像更耐磨,就是不知道陈大人准不准这么干。
他心里头直犯嘀咕:“这要是陈大人不同意,那不就白忙活了嘛。可要是不试试,又咋知道效果到底咋样呢……”
王大郎和王伦看着蒸汽机运转得越来越好,心里头那股高兴劲儿就别提了。
可他们也清楚,这才只是个开始,还有好多事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