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也该知道了。”
君鸿白阻拦的手就这么收了回来,转而伸到账本上面。
陆氏心中一定,细细致致地说了起来:
“你应当记得,杜文娘嫁进来,正是你祖父被削爵的时候。彼时君家虽然没了爵位,可你祖父还在,君家还有人脉。
文娘嫁进来,你祖父感激她雪中送炭的情谊对她格外栽培。她借着君家的势,手上的嫁妆起码翻了三倍不止。”
“这事文娘与我说过。”
君鸿白声音黯淡。
那是他和杜文娘最快乐的时光。
“之后你祖父死了,在京城侯爵勋贵眼里,君家已是彻底起复无望,多少往日的仇家寻上来。我想着你要念书科考,便没跟你说。只偷偷找了杜文娘,请求她挪一些嫁妆出来打点,好歹让你考中进士,到时候君家东山再起,定然十倍百倍地补偿她。
可她,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。”
陆氏脸上的每一条皱纹,都写着那段风雨漂泊都岁月。
君鸿白顿时愧疚了,“孙儿无能,平白让祖母担惊受怕了。”
陆氏捏着他的手,叹道:
“我们内宅妇人,吃些苦也无妨,只盼着君家的男丁出人头地,好在杜文娘不肯出面打点,你也还是考上了,可到了指派官职的时候,老侯爷在朝堂的人脉早就四散不见。
若是无人提携,那漫京城得不到官职的进士多的是,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我的孙儿大好年华地蹉跎吗!”
陆氏声音激烈,眼底也依稀带上水花,“我又去求文娘,料想着之前她不肯掏钱,或许是担心花出去的银子血本无归的缘故。
这次你已经高中,她是你娘子,你待她又素来贴心喜爱,她应当同意才是。可这回,她还是不同意。”
君鸿白抿唇,被陆氏握着的双手,缓缓握紧了拳。
怎么可能,文娘怎么会这么对他。
“大抵有什么误会。”
陆氏并未反驳,只接着道:“她不管你,祖母如何能不管你。所以我从陆家借了些银子,还立下了十倍利息的字据。”
说着陆氏声音带了哽咽:“我知道陆家趁火打劫不厚道,可我,我是没办法了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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