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当土拨鼠了?\"风水先生僵着脖子转身,手里攥着个罗盘指针疯转。老头突然瞪大眼睛盯着费季身后,\"费老板,你背上趴着的红衣女人没跟你提过玉镯的来历?\"
暴雨是后半夜砸下来的。费季缩在柜台后面翻县志,泛黄的纸页上粘着张民国初年的老照片——穿红旗袍的新娘子手腕上,赫然戴着那只羊脂玉镯。照片背面用蝇头小楷写着:宣统三年,米商张家小姐大婚当日投井,镯随人殉。
吴远航拎着白酒推门进来时,费季正盯着玻璃柜发呆。碎花裙姑娘下午送来的病历复印件摊在桌上,患者姓名栏写着\"张佑宁\",出生日期正好是宣统三年后的第一百个年头。
\"这他妈是轮回啊\"费季灌了口烈酒,柜台上的老式收音机突然滋啦滋啦响起来,杂音里飘出段咿咿呀呀的戏文。吴远航抄起剃刀就要砸,被费季一把拦住——那唱腔分明是民国时的老调,唱的正是张家小姐投井的戏码。
暴雨在黎明前歇了。费季抱着装玉镯的锦盒摸到人民医院住院部,电梯门开时正撞见永盛集团的金丝眼镜在护士站翻病历。他转身钻进安全通道,听见楼上传来男孩的尖叫。
307病房乱成一团时,费季看见张佑宁被三个黑衣大汉按在病床上,玉镯卡在男孩细瘦的手腕上怎么也褪不下来。金丝眼镜握着把玉刀正要往下切,窗外突然刮进阵阴风,病床头的监护仪响起刺耳的长鸣。
\"张小姐,\"费季突然对着空气开口,\"您要护着转世的情郎我们管不着,可这孩子阳寿未尽呢。\"他啪地打开锦盒,羊脂玉镯在晨光中腾起青烟。众人眼睁睁看着另一只玉镯从虚空中浮现,两道裂纹严丝合缝地对在一起。
金丝眼镜突然惨叫起来,玉刀当啷落地。众人这才看清他右手掌心浮现出暗红色的勒痕,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死死攥住。费季趁机把男孩拽到身后,吴远航带着保安冲进来时,永盛集团的人已经逃得没了踪影。
三天后的晌午,碎花裙姑娘抱着锦盒站在古玩店门口。费季翘着二郎腿在藤椅上晃悠,\"想清楚了?这镯子埋进张家祖坟可就取不出来了。\"
\"奶奶临终前说,这镯子等了一百年才等到有缘人。\"姑娘把锦盒推过来,底下压着张泛黄的地契,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