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门前的黑雾翻涌如沸,玄色广袖掠过晨雾时带起腥风,慕星黎的睫毛被吹得轻颤。
她望着那道身影从雾中显形——三百年前也是这样的清晨,墨清尘握着她亲手炼的本命剑刺穿她的丹田,说\"你这样的废物,怎配做我道侣\";三百年后,他广袖上绣着的堕神图腾泛着幽蓝鬼火,连眉骨都爬上了暗纹。
\"慕星黎,你不过是堕神命定的容器。\"墨清尘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钢针,穿透晨雾扎进她耳中,\"何必挣扎?\"
慕星黎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前世濒死时他也是这样笑的,说堕神选中的容器就该乖乖献祭,说她的九尾血脉不过是给堕神当养料的命。
她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紫色光纹,忽然想起在幽冥渊里击碎的堕神残影——原来这三百年,他早把自己卖给了那团邪祟。
\"背叛者,不配言命。\"
黎玄澈的声音比山风更冷。
他不知何时已站到慕星黎身前三步,玄色大氅被法则之力掀起猎猎作响,金纹在袖摆游走如活物。
慕星黎望着他挺直的脊背,忽然想起昨日在藏经阁,他翻到上古神族战典时说\"若有人敢动我徒,我便拆了这天地为她清路\"。
此刻他指尖凝聚的法则光团正发出蜂鸣,像头蓄势待发的凶兽。
墨清尘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他身后的黑袍修士同时举起骨杖,上千道幽绿鬼火腾空而起,在高空凝结成堕神巨像——八臂六首,每只手都抓着扭曲的魂体。
山门前的青石板被鬼火烤得滋滋冒白烟,慕星黎闻到焦糊味,那是她亲手种下的灵竹在燃烧。
\"师尊。\"她轻声唤了一句。
黎玄澈侧头,目光掠过她发间晃动的九尾银饰——那是他亲手用神族秘银打的,说\"我族九尾,从不受制于命\"。
此刻她眼底跳动的红莲业火比银饰更亮,他忽然想起初见时她跪在断墙边,伤口里渗着黑血却咬着牙不肯哭。
他伸手按住她肩膀,掌心传来的温热让慕星黎心口一暖。
\"烧。\"他说。
慕星黎的右手腾起赤金火焰。
这不是普通的红莲业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