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星黎深吸一口气,喉间泛起铁锈味——那是演武场方向飘来的血气,混着腐尸与咒术的腥甜,像根细针直扎进她的天灵盖。
她攥紧黎玄澈的手,指节发白,前世被剖心时的钝痛突然在胸腔里翻涌,“师尊,我能听见他们在喊。”
黎玄澈的九尾无声舒展,将她整个人拢进毛茸茸的暖意里。
他的金红瞳孔映着远处忽明忽暗的幽蓝光芒,指尖抚过她后颈的神族鳞片,“是清渊长老的破妄铃。”声音低得像山涧沉水,“他们还活着。”
话音未落,一道灰影从斜刺里窜出。
月明洲的傀儡面具裂了道缝,露出底下泛青的脸,他怀里抱着卷发黑的古卷,袖口沾着暗红血渍:“幽冥九重天!”他踉跄着扑过来,阵图展开时带起一阵阴风,“这是我在幽冥教密室偷的,他们要借月蚀把千幻神宗的地脉炼成血棺——”
云阡润的阵盘“叮”地一声碎裂。
她猛地拽住沈初序的衣袖,腕上银铃乱响:“他身上有阴傀咒!”
沈初序的裂魂刃已经出鞘。
刀刃扫过月明洲的衣角,却在触及他喉结时顿住——那道泛青的皮肤下,分明跳动着活人特有的脉搏。
少年炼器师的眉峰拧成刀,“你到底是来帮还是来害?”
月明洲突然笑了。
他的傀儡面具“咔”地掉在地上,露出一双眼白泛紫的眼睛,“当然是帮——帮你们彻底激怒玄冥大人。”他将阵图塞进慕星黎怀里,指甲瞬间变成漆黑的利爪,“这破阵要神族血脉当钥匙,小狐狸,你猜猜你师尊当年为什么不肯救你?”
“住口!”黎玄澈的灵火“轰”地烧穿月明洲的左肩。
可那伤口里没有血,只有浓稠的黑雾翻涌,“星黎,别看阵图!”
慕星黎的指尖已经触到了阵图。
泛黄的绢帛上,九只衔尾玄鸟正随着她的体温活过来,每根羽毛都渗着刺骨的寒意。
她的识海突然炸开一片白光——空间灵泉的水镜里,无数半透明的锁链正缠上长老们的魂魄,锁链尽头,是具被黑焰包裹的骸骨,额间一点金斑与她后颈的鳞片遥相呼应。
“是堕神玄冥。”她的声音发颤,“他的残魂在阵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