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慕星黎刚将玄螭托付给杂役弟子,青竹编的食盒还未放下,静雪居的雕花木门便被叩得咚咚响。
\"小师妹,山门外有位白衣公子求见,说名唤雪无涯。\"传话的杂役弟子喘着气,额角沾着晨露,\"他说说有要事相商。\"
慕星黎指尖顿在食盒铜扣上。
玄螭原本趴在廊下打盹,闻言\"刷\"地立起,幽蓝鳞片泛起微光,喉咙里滚出低低的警告声。
她弯腰抚过玄螭的脊背,目光沉了沉——前世雪无涯总在她最狼狈时出现,递过伤药又转身消失,像团散不去的雾。
今生她血脉觉醒,这雾却愈发浓了。
\"去问大长老。\"她对杂役弟子道,语气清淡,可握食盒的指节微微发白。
黎玄澈正在偏厅看宗门典籍,案头紫铜香炉飘着沉水香。
听见动静抬眼,见她站在廊下,晨光穿过竹帘落在她眉梢,映得眼尾那颗红痣像滴未干的血。
\"雪无涯求见。\"慕星黎直言。
黎玄澈放下玉扳指,指节抵着下颌沉思片刻。
窗外竹影摇曳,落在他广袖上的云纹暗绣里。\"见。\"他起身时带起一阵松木香,\"但记住,莫要让他探到半分血脉底细。\"
山门外晨雾未散,雪无涯立在青石板阶上,白衣胜雪,腰间玉佩坠着半片干枯的梅瓣。
他转过脸时,眉峰微挑,像是早料到会是两人同来:\"大长老亲自作陪,倒是看得起在下。\"
\"雪公子深夜踏月而来,本就该郑重些。\"黎玄澈语调平平,目光却如寒潭,将雪无涯从头扫到脚。
慕星黎注意到雪无涯的视线在玄螭身上多停了三息。
那神兽被她牵在身侧,此刻正垂着脑袋用鼻尖蹭她的裤脚,倒像是只温驯的大猫,可雪无涯眼底的探究却更深了。
\"慕姑娘的第二尾,觉醒得比我预计的早三个月。\"雪无涯忽然开口,梅香随着他的话飘过来,\"九尾玄天狐的血脉,能引动天地灵脉,亦能招徕万千馋虫。\"他指尖轻轻叩了叩腰间玉佩,\"上回在试剑崖,你杀那三个截杀你的散修时,血脉波动引来了三波寻灵修士。\"
慕星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