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间的木簪换成了青铜针,见慕星黎进来,晃了晃手里的阵旗:\"这是改良过的,能藏在发间。\"
沈初序靠在窗边,正往火雷上刻阵纹。
他抬头时,镜片反着光:\"我给你留了十个燎原,放在你腰间的暗袋里。\"他指了指桌上的夜行衣,\"宗主给的,防割丝织的,沾了血也不显。\"
慕星黎摸了摸夜行衣的料子,指尖触到一道凸起的线——是沈初序的手作,针脚细密得像蜘蛛丝。
她抬头时,窗外的月亮已爬到中天,竹影在地上投出斑驳的网。
\"子时了。\"云阡润将最后一面阵旗别在发间,站起身时,木屐在地上敲出轻响,\"该走了。\"
沈初序将火雷收进锦囊,系在腰间。
他看向慕星黎,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:\"你说那玉坠里有灵泉的气息,说不定\"
\"嘘。\"慕星黎按住颈间的玉坠。
不知是不是错觉,方才触到黎玄澈的指尖时,玉坠突然烫了一下。
她深吸一口气,将夜行衣罩在身上,月光透过窗纸,在她发间镀了层银边,\"走。\"
偏殿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,三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,沿着青石小径往山门外去。
慕星黎的靴底碾过一片落叶,脆响惊飞了枝头的鸟。
她抬头望了眼演武场方向——那里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像极了天机阁大长老青铜镜里的红光。
夜风卷起她的发梢,慕星黎摸了摸腰间的暗袋,里面的火雷还带着沈初序掌心的温度。
她知道,今夜的路必定荆棘满布,但只要想到演武场里那道月白身影,想到云阡润别在发间的阵旗,想到沈初序刻阵纹时专注的侧脸,便觉得这夜色虽深,却终有破晓时。
\"等等。\"云阡润突然停住脚步。
她转身看向慕星黎,月光下,她耳尖的青铜针闪着幽光,\"你颈间的玉坠在发光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