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细小的绒毛镀成了金边。她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似的颤了颤,缓缓睁开眼——结果被突然闯入的光线刺得眯起眼睛,好看的眉头立刻皱成了小波浪。
\"唔\"她发出一声带着起床气的哼唧,活像只被抢了小鱼干的奶猫,小手胡乱揉了揉眼睛。当视线聚焦到床边的男人时,立刻软绵绵地拖长了尾音:
\"富贵哥~\"
床单发出窸窣的摩擦声,沈小楚像个睡了许久的人偶般缓缓坐起,关节扭动发出生涩的“咔嗒“响。王富贵还低着头,视线里突然闯入一双光洁的小脚,脚趾上淡红色的指甲油倔强地闪着微光。
下一秒,温软的身躯撞进怀里。王富贵下意识绷紧肌肉,却在闻到那股熟悉的百合香时僵住了——是沈小楚独有的气息。
“咬吧“他声音闷在女孩肩头,喉结滚动着咽下酸涩,“就当还你那些花了。“这话说得像玩笑,尾音却颤得厉害。当他终于抬头时,嘴角扯出的弧度比哭还难看:“不过咬完这口“
话音戛然而止。
“哐当——”手上的短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怀里的女孩仰着脸,晨光在她睫毛上跳跃。没有腐烂的脸庞,没有狰狞的獠牙,只有两汪有点泛白的眼睛——此刻正因为他的傻话笑弯成月牙。
楼下301室。
林晚晴正利索地帮王富贵打包着满屋子的杂物。这男人的房间简直像个被台风扫过的二手市场,但对她这种职业家庭主妇来说,收拾起来就跟玩俄罗斯方块似的——哐当哐当几下就叠得整整齐齐。
“就剩衣柜和电脑了“她擦了擦额头的细汗,顺手拉开那个吱呀作响的老衣柜。几件褪色牛仔裤像咸鱼干似的挂着,衬衫皱得跟被大象坐过似的,但好歹都洗得泛白。正当她叠着件过季的尼龙外套时,突然摸到内衬里鼓鼓囊囊的。
“咦?“她手指一勾,掏出来张对折的纸。诊断报告四个加粗黑体字直接怼进视线,日期显示是去年。那些专业术语像蚂蚁搬家似的排着队:“患者时常出现严重视幻觉伴随听幻觉面谈、量表评估、脑影像学初步判断为icd-11型短暂精神分裂。建议前往专家门诊会诊?!“
当看到患者姓名栏那个熟悉的名字时,林晚晴的瞳孔猛地收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