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。
酒意上涌,视线开始有些模糊。
可心里的某个角落,却因为这个迟来的悔意,而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。
这晚,苏慕春难得在九点之前返家。
早早洗了澡,她松弛地窝在柔软的沙发里。
矮几上的香薰灯里燃着的,是青竹晨露。
抚得她难得平静。
笃笃笃。
有人敲门。
她先抬眼望向墙壁上挂着的石英钟,快十点了。
这个钟点,会有谁来?
脑海中模糊闪过一个可能的人,心脏蓦地漏跳了一拍。
屋里透着灯光,外面的人定然知道她在家,她不能装作不在。
在敲门声再次叩响时,她起身走到了玄关。
门口站着的,果然是丁嘉朗。
夏夜里,他身上那件白色海鸥领针织polo衫,被昏黄的路灯映照得格外醒目。
苏慕春不想和他的目光对上,那双眼睛太有侵略性,她只敢将视线虚虚地落在他的肩头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丁嘉朗看出她面上的勉强,但他还是要试试。
“有事找你说。”
苏慕春脱口而出:“有什么话不能电……”
“话”字尚未完整,她想起,为了断绝过往,她早就换了电话号码,丁嘉朗又怎么会有她的新号码。
这事实让她有些泄气,只得往后退了半步,维持着表面的平静:“那你说吧,什么事?”
丁嘉朗垂在身侧的手,指节不自觉地微微蜷紧。
他盯着她,问:“你打算让我在门口讲事情?”
她心头一时有些松动,下意识地想侧身让他进来。
就在她身体微倾的瞬间,想起客厅此刻正燃着某种香薰。
她瞬间清醒过来。
于是,她回身,狠心表示:“对,就在门口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