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眼旁听席上的黎颂年。
事实上,就在庭审进行的同时,他在伦敦、纽约和新加坡的资产仍按照预设的程序进行着调整和转移。
红眼航班,意味着苏慕春要近凌晨才能抵达红港启德机场。
看到来接她的人是曾祥,她心里一酸。
丁嘉朗这次终于失约,无法来接她。
曾祥接过她的行李,声音亦是沙哑:“苏小姐,我先送你回酒店。”
苏慕春点了点头。
一路无言,车窗外流光溢彩的霓虹,此刻在她眼中都失了颜色。
回到酒店后,她在沙发上和衣而睡,脑子里乱糟糟的,一点思绪都无。
只几个小时后她就醒了过来。
第一时间抓起电话,拨通了高律的号码。
不出一小时,她已经在会见室坐下。
等待的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,她做了好几次深呼吸。
精钢铁门,伴随着沉重的金属摩擦声被拉开。
一道修长熟悉的人影,被门外的光线切割着投射进来。
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,室内的光线陡然变暗,只余下头顶一盏惨白的灯。
丁嘉朗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。
他穿着统一的囚服,头发修得很短,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,再不是那个西装革履的商界精英模样。
明明,他们才隔了短短三天未见。
苏慕春呼吸刻意放轻,问:“庭审提前,你为什么不跟我说?”
他眼帘低垂,语气很淡:“不想你在场见证这个结果。”
苏慕春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眼眶。
她其实很难受,还是强忍着,别过头去,用手背飞快地抹过湿润的眼尾,再回过头来看他时,声音带上了一丝故作的轻松:“高律跟我说了,会再上诉,还有机会的,你别灰心。”
丁嘉朗只是沉默地看着桌面。
她知道他此刻不想说话,只好由她继续强撑着往下说:“你想要什么,比如书和报刊杂志这些的,或者其他什么,你跟我说,我回去就给你准备……”
这下,他终于抬头,打断她:“小海棠,你回去后,把医生开的那些营养剂,都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