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三年,我没得选,所以往后我想要为自己争取一点自由。”
房间里静了一瞬。
两个人谁也没动弹,就那么抱着彼此待了一会儿,各自消化刚才那些激烈又狼狈的情绪。
有风吹进来,又把白纱撩起来。
半晌后,是丁嘉朗先妥协:“好,那就不生。”
苏慕春上午赶回公司,把后续工作仔细交代下去,接下来的日子又是一场硬仗要打。
好不容易把公事理顺,又掐着点赶去启德机场。
好在华知凡是下午的航班,不会耽误丁嘉朗晚上的生日宴。
飞机准点抵达红港。
接到人,两人没多说,直接上车。
看她熟练地启动、并线,华知凡起初并没作声。
直至车子汇入东区走廊,车流渐疏,他开了口。
他问:“昨天他接到你了?”
她“嗯”了一声。
又侧过脸对他说:“昨天让你担心了,实在不好意思。”
华知凡其实也看出来了,她眼底那点的疲惫还在,但情绪已经平复。
昨天那失控的脆弱,仿佛只是他的错觉。
他垂下眼睫,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笑,像是自嘲,又像无奈,稍纵即逝。
“没事就好。”他低声说。
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,鳞次栉比的高楼,一切都宣告着这座城市的繁华与活力。
只有他自己知道,心头像压了块铅,沉甸甸的。
后悔吗?
自然是悔的。
如果,如果当初陈嫂那封信寄到京市后,他能立刻放下手里的案子,第一时间飞来红港……
是不是今天这一切,就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?
她是不是就不会在最需要人陪的时候,只能抓住另一个男人的手?
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。
华知凡给的地址,并不是酒店。
车子七拐八绕,驶离了喧嚣的市中心,最终停在了铜锣湾东侧,紧邻着大潭郊野公园,靠近渣甸山脚下的一片低密度别墅区。
这里背靠着满目苍翠的山景,环境清幽私密,闹中取静,一看便知非富即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