祠堂内,潮湿的霉味与血腥味交织,混着婴儿尖锐的啼哭在梁柱间回荡。顾霆琛的枪口在林若曦与池司恪之间来回震颤,汗珠顺着下颌滴落在扳机上。林若曦腕间的定时炸弹红光刺目,倒计时已不足五分钟。
“顾霆琛,别犯傻!”池司恪突然挣扎着抬起头,嘴角溢出的鲜血染红了神坛前的青砖,“先救恩恩和孩子!”他的瞳孔因失血而微微涣散,却仍死死盯着顾天翊,“你以为用这种把戏就能”
“安静。”顾天翊的皮鞋碾过池司恪染血的手指,翡翠扳指在烛火下泛着幽光,“现在该由我们的大情圣做决定了——是抱着心爱的女人粉身碎骨,还是眼睁睁看着亲如手足的人被割喉?”他抬手示意,黑衣人将匕首抵住池司恪喉间,锋利的刀刃已经划破皮肤。
林若曦猛地挣动绳索,腕间炸弹的金属扣硌得皮肤渗血:“哥!别听他的!”她转头望向顾霆琛,泪水混着雨水顺着脸颊滑落,“霆琛,带着u盘离开这一切不该由你来承担”
“住口!”顾霆琛的怒吼震得神坛上的铜铃嗡嗡作响。他突然将枪指向自己太阳穴,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:“顾天翊,你想要u盘?拿我们的命来换!”金属枪管贴着皮肤,却在颤抖间暴露了他眼底的恐惧——那是对失去所有的极致恐慌。
顾天翊发出刺耳的笑声,伸手接过手下递来的平板电脑:“看看这个。”屏幕亮起的瞬间,顾霆琛的瞳孔骤缩——画面里,陆子谦被吊在布满刑具的密室,霍家老爷子的轮椅倾倒在血泊中。“你的特助很有骨气,可惜”他放大镜头,陆子谦的指甲被生生拔去,“再硬的骨头,也熬不过我的‘招待’。”
池司恪突然剧烈咳嗽,鲜血喷溅在顾天翊锃亮的皮鞋上:“你以为你还能逍遥法外?那些证据”
“证据?”顾天翊一脚踩碎他的手指,骨裂声让林若曦忍不住尖叫,“三年前公海那三枪,我早把你父亲藏的证据烧得一干二净。至于你手里的u盘”他从怀中掏出个u盘晃了晃,与顾霆琛怀中的半截完美拼接,“真以为你藏得够隐蔽?”
顾霆琛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。他想起林若曦在暗河铁笼里绝望的眼神,想起池司恪用最后力气刻下的“古寨”二字,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遗言:“去云滇找老槐树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