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姜雅琴悄悄在桌下比了个“ok”的手势,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。
他忽然想起昨夜她蜷在沙发上改合同的样子,台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,落在满地的商业计划书上,像株努力往上长的小树苗。
出了酒楼,秋风吹得姜雅琴的米白外套鼓鼓囊囊。
她缩着脖子往沈杰怀里钻,发顶的小卷毛扫过他下巴:“刚才我是不是太急了?王姐问合作模式的时候,我心跳得跟打鼓似的。”
“你像只护食的小豹子。”沈杰笑着捏她冻红的鼻尖,拉开车门时瞥见副驾上的保温杯——是他妈早上塞的,说姜雅琴胃不好,路上要喝热水。
姜雅琴捧着杯子暖手,雾气模糊了她的眼镜:“其实我是怕”她突然顿住,手指绞着外套拉链头,“怕你觉得我帮倒忙。上次在理工大店,我把价目表贴错位置,害你被陈景明笑了半小时。”
沈杰的手掌覆上她冰凉的手背。
透过薄薄的布料,能摸到她腕骨的形状,像串细巧的珍珠。
“你知道今天最让我惊讶的是什么吗?”他转动方向盘汇入车流,“是你说‘非核心原料不强制采购’——这是我上周和周文翰讨论了三小时才定的策略,你昨天才看的会议记录,今天就用出来了。”
姜雅琴的耳尖慢慢红到脖子根。
她低头抿了口热水,玻璃杯沿在唇上压出淡红的印子:“我我把你所有的笔记都抄了一遍。上次你说‘做生意要懂人性’,王姐摸珍珠项链的时候,我就想起陈景明说他二婶卖鱼,总把最新鲜的鱼摆最前面——”
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
沈杰扫了眼来电显示,是王清瑶:“沈总,我想好了,选纯加盟。但有个条件——”她的声音里带着风响,像是站在露天的地方,“下个月深大校庆,我想搞‘买奶茶送校庆徽章’的活动,徽章我找美院学生设计,你们能不能给点原料折扣?”
“可以谈。”沈杰冲姜雅琴眨眨眼,她正手忙脚乱翻笔记本记重点,发绳不知何时松了,几缕头发沾在嘴角,“但得先看徽章设计稿。”
挂了电话,姜雅琴的笔记本已经翻到“促销活动”那页,铅笔字写得歪歪扭扭:“深大校庆人流量预估?徽章成本?学生接受度调研”她忽然抬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