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。
她比白俊豪高半个头,浅驼色大衣下面露出细高跟鞋,此刻却恨不得把弟弟的脑袋按进洗手池:“你当姐姐是印钞机啊?上个月刚给你填了游戏卡的窟窿,这个月又来?”
“姐,我知道错了嘛。”白俊豪缩着脖子往墙角挪,余光瞥见推门进来的沈杰,眼睛立刻亮了起来,“沈总你看,我姐带钱来了!”
白雅鸽转身时,大衣下摆扫过桌角,两千一百零三的红票子整整齐齐地码在收据上。
她伸手要抽,又停住了:“沈先生,这钱我替他还,但我得知道——他拿假币骗的是谁?”
“食堂卖煎饼的王奶奶。”沈杰把椅子拉出来推给她,“七十岁的人,收到一张假币能抹半宿眼泪。”
白雅鸽的睫毛颤了颤。
她从包里摸出湿巾擦手,动作突然停住:“这钱……能少收点吗?我上个月刚给妈交了住院费。”
沈杰没说话,从抽屉里取出信封抽出三百:“王奶奶说小谢贴的三块公交费不用还,当给孩子买糖吃。”他把剩下的钱推过去,“两千一,整数。”
白雅鸽的指尖在钱上轻轻碰了碰,突然笑了:“你就是那个做校园二手平台的沈杰?我玩你开发的‘书递’app,上周刚挂了一套考研资料。”
“用户id‘鸽哨’?”沈杰挑了挑眉,“你挂的《国际金融》笔记,我标了精选。”
“那得谢谢你。”白雅鸽把钱收进鳄鱼皮手包,转头瞪向缩在墙角的白俊豪,“还不快说谢谢?”
“谢……谢谢沈总。”白俊豪绞着校服拉链头,眼神又往沈杰身后飘,“就是……沈总妹妹什么时候来公司玩?我、我想认个妹夫。”
沈杰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他想起姜雅琴刚才发红的耳尖,想起她跑向宿舍时被风吹起的裙摆,喉结动了动:“我妹妹?”他突然弯腰整理鞋带,再抬头时眼底带着笑意,“她怀孕了,五个月,孩子是我的。”
白俊豪的嘴张成了o型,白雅鸽的手包“啪”地砸在桌上。
她抓起弟弟的手腕往门外拖,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急促的声响:“沈先生,对不住了!这混小子该送精神科,我明天就带他去!”
“等等。”沈杰喊住她,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