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霄酒店的金色玻璃幕墙在夕阳下燃烧,如同一座悬浮在空中的巴比伦花园。高达一百五十层的中塔塔尖刺破云层,顶层的无边泳池倒映着晚霞,仿佛盛着一池融化的黄金。
旋转门前,穿着燕尾服的门童恭敬地为宾客拉开车门。一位中东石油大亨的劳斯莱斯刚刚停稳,后脚就来了俄罗斯寡头的私人直升机降落在西侧顶楼停机坪。
大厅里,水晶吊灯将大理石地面照得如同镜面,倒映着各国富豪们矜持的微笑。
日本财阀的千金和服迤逦,法国酒业大亨的雪茄烟雾在空气中勾勒出金钱的形状。
——而仅仅隔着一道人工河的对岸,却是另一番景象。
窄巷里,针头在污水中闪着寒光。骨瘦如柴的瘾君子蜷缩在垃圾桶旁,手臂上的针眼像一串腐烂的珍珠。站街女们浓妆艳抹,廉价的香水味混着汗臭,在闷热的空气中发酵。一个断了腿的流浪汉趴在巷口,面前生锈的罐头盒里零星躺着几枚硬币。
最刺眼的是那个卖花的小女孩——不超过十岁,赤着脚,怀里抱着一篮即将枯萎的茉莉。她的眼睛大得惊人,却空洞得像两口干涸的井,机械地向每个路人伸出瘦弱的手臂:“先生,买朵花吧“
酒店顶层的香槟杯轻轻相碰,气泡在杯壁上升腾。巷子深处的呻吟声被震耳的音乐淹没。在这座城市里,天堂与地狱的距离,不过是一道旋转门的厚度。
经过乔装打扮的申早刚踏进云霄酒店一百一零一层的套房,口袋里的新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
这部手机是半小时前胡天才交到她手中的加密设备,连号码都尚未启用。
她划开屏幕,一条没有署名的信息映入眼帘:
「11区已戒严。缅城戴玉观音者皆敌。李聘"佛"弑汝。」
黑雾瞬间从她指间腾起,在手机屏幕上投下扭曲的阴影。申早眯起眼睛——这部手机的号码除了胡天,应该无人知晓。
“怎么了?”正在检查房间的马天启敏锐地察觉到异样。
申早将手机转向他,屏幕的冷光映照出她凝重的神色:“有人比我们想象的更了解我们的行踪。”
小六立即打开随身电脑,十指在键盘上飞舞:“我正在追踪信号源这不可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