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天却只当这两个人是患难见真情——好上了。他识趣地走到门口,打开门,走了出去,又贴心地关上了房门。
病房内,消毒水的气味被加湿器蒸出的檀香勉强掩盖。
申早盯着天花板角落新装的摄像头,红点像只永不闭上的眼睛。
“这三天发生了什么?”
马天启坐在病床旁的扶手椅上,白大褂衣襟微敞,露出里面黑色的风衣。银边眼镜后的目光比往日更加锐利,修长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,淡淡地道:
“足够发生很多事。”
申早试着动了动手指,发现手背的青色瘀斑消退了一些。
床边多了几台陌生的监测仪器。那些闪烁的指示灯和跳动的波形图在她眼里格外讽刺——这具尸体根本不需要这些治疗。
“怎么又整这么多仪器?“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。
“做戏要做全套。“马天启倾身向前,袖口擦过金属床栏发出轻微的声响,“有人已经在怀疑你。“
他的目光扫向门口。透过门上的玻璃窗,可以看到保镖小四和小五都上岗了。五六个保镖将这间病房的门口围成铁桶,他们的手始终按在腰间,警惕地观察着走廊上的动静。
申早敏锐地注意到,病房的布局有了微妙的变化。原本放在角落的沙发被移到了正对门口的位置,床头柜上多了一个伪装成装饰品的报警器。这些细节无声地诉说着这三天来的暗流涌动。
马天启拿起床头的平板电脑,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,然后递给她:“看看这个。“
监控画面里,深夜的医院走廊笼罩在惨绿的应急灯光下,几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鬼鬼祟祟从楼梯间走了出来。就在他们即将靠近病房时,隔壁病房门突然打开,穿着真丝睡衣的胡天带着四个保镖拦了上去。
“昨晚的第三次尝试。“马天启的声音像浸了冰,“他们换掉了你的一支营养剂,被我发现。“
申早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单。黑雾在掌心翻涌,将纯棉布料腐蚀出几个细小的破洞。她突然意识到,如果她不继续按照罗美曦的身份好好地扮演下去,这副躯体很快都不会是她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