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早猛地回头,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站在阴影处。他佝偻着背,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,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里嵌着厚厚的污垢。
“我们来找人。“马天启上前一步,声音平静,“一个月前,有个女孩被扔在你的窝棚边上。“
流浪汉的眼神突然变得飘忽,他神经质地抓挠着脏乱的头发:“不不记得“
“她穿着粉色毛衣。“申早紧盯着他的眼睛,“你对她做了什么?“
“没有!不是我!“流浪汉突然激动起来,布满老茧的双手拼命摆动,“我就就给她盖了被子她一直在发抖“他的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嘟囔。
见他神志不清的样子,申早知道问不出更多线索。她站起身,拍了拍沾满灰尘的衣角。
问题如果不在流浪汉这儿,那就一定是在那晚包厢里最后的三个男人身上。
如果是那三人,事情就简单多了。
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病房地板上投下一条长长的光影,屋里只开了一盏黄色的水晶灯。
申早半靠在床头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病号服的袖口——那里用银线绣着细小的“lx“字母。
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让她抬起眼睑。
马天启推门而入,白大褂下摆随着步伐微微摆动,银丝眼镜后的琥珀色瞳孔在晨光中呈现出透明的金色。他手里捏着一份牛皮纸档案袋,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。
“刘娉婷的病历。“他将档案袋扔在床头柜上,金属托盘里的针管被震得叮当作响。
申早伸手去拿,发现自己的指甲边缘已经开始泛青——即便吃了能量棒也无法阻止这种青色蔓延在皮肤上。她强压下心头的不适,抽出文件。
梅毒兼滑胎征兆。
纸张在她指尖微微颤动。
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想必就是这张检验报告。
她仿佛看见那个穿着粉色毛衣的女孩独自坐在校医院走廊,盯着化验单时颤抖的肩膀。
“我要见方红。“申早猛地合上文件,纸张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马天启单手插兜,另一只手推了推眼镜,镜片反射的冷光遮住了他的眼神:“以你现在这副尊容?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