扬州钞关的晨雾裹着盐腥气,沈惜棠的皂靴碾过《两淮盐课簿》的冰霜。萧珩的绣春刀劈开某艘官盐船的底舱,成箱的辽东山参滚落,参须间缠着半封血书——\"天启七年腊月,输建州粮三千石\"的朱批旁,赫然钤着秦良玉的白杆兵将印!
\"秦将军的手书\"她指尖摩挲过印泥的裂纹,\"这印鉴缺了‘忠州’二字,是崇祯元年新刻的副印!\"
江面忽起骚动。五艘悬挂\"忠义\"旗的沙船顺流而下,船首红衣炮的铭文在薄雾中泛冷——\"崇祯二年 工部监造\"!萧珩的刀鞘击碎某门炮膛,迸出的不是火药,而是成卷的《石柱宣抚司塘报》,每页边角都粘着福王府的蟠龙暗纹。
\"禀佥事,验船结果!\"亲兵扯开船帆夹层,\"这云锦织着容妃宫缎的暗纹,三年前郑氏抄家时理应尽数焚毁\"
沈惜棠的银丝绞碎云锦,跌出的《容妃手谕》残页突遇江风自燃。灰烬里显出的《泰昌起居注》字迹,竟与周皇后册封诏书的笔锋完全一致!
山海关瓮城的积雪泛着铁腥,沈惜棠的斗篷拂过袁崇焕帅旗的裂痕。总兵府照壁的《守辽策》被血水浸透,奏章夹缝里突然滚出半枚玉珏——正面刻着\"宁远伯\",背面阴雕的蒙文竟是林丹汗的狼头徽!
\"千户大人看这裂纹。\"萧珩的刀尖挑开玉珏,\"这断口处的包浆\"
沈惜棠的护甲刮过玉面:\"是常年佩戴在皮甲内层的磨损,该是某位边将的贴身信物!\"她猛然劈碎玉珏,内芯跌出的金箔上,女真文标注的蓟镇布防图与袁崇焕的塘报完全相悖!
关墙外忽传号角。当建州铁骑的狼头纛撞破北门时,溃散的关宁铁骑中突现五十名白杆兵——他们手中的长矛竟刻着\"崇祯元年 石柱造\"的铭文,矛尖淬的却是苗疆蛊毒!
\"好个忠良之后!\"沈惜棠的弩箭射断敌旗,\"秦将军的兵器,倒成了通敌的铁证!\"
乾清宫丹墀的积雪浸透檀香,沈惜棠的皂靴碾过《逆案簿》的残页。萧珩的绣春刀劈开御书房的紫檀柜,跌出的《容妃脉案》突遇地龙热气显形——泰昌元年的诊籍间,竟夹着张染血的《信王府营造图》!
\"千户大人看这墨迹。\"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