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东青哨\"。
\"萧珩三日前说去扬州盐市查账\"她将铜哨浸入温热的缫丝水中,铜锈剥落处显出道新刻的划痕。
这是她教过萧珩的暗号,三道横纹代表\"危\",两道竖纹则是
\"东家!\"后院突然传来伙计的惊呼。沈惜棠疾步赶去,见新到的湖州蚕茧在沸水中翻滚,竟渗出缕缕血丝。
她以银簪挑起茧壳,发现茧衣内层黏着暗红结晶——这是用硝石与硫磺熏制的痕迹,能让蚕茧提前硬化,却会毒死蚕蛹。
雨势渐急,沈惜棠立在丝坊二楼的观蚕台。二十口竹匾中的春蚕突然集体暴毙,尸身泛着诡异的靛蓝色。
她扯断腰间禁步玉环,玛瑙珠滚入蚕匾的瞬间,琉璃灯映出蚕尸口器中残留的硫磺结晶。
\"取我的璇玑镜来!\"她将蚕尸置于特制的铜镜凹槽,镜面磷光显形的脉络中,竟游走着细如发丝的北狄文字。
这是三年前她在工部见过的\"蛊蚕术\",用毒蛊控制蚕虫吐丝,却会让织工在三年内咳血而亡。
更漏指向子时,沈惜棠独坐账房。案头堆着各地丝坊的密信,七日前萧珩说去扬州时留下的半阙《天工谣》,墨迹在琉璃灯下泛出硫磺蓝。
她突然蘸着硝石水重描那句\"盐舟载得明月去\",残缺的笔划竟拼出个\"狄\"字。
\"东家!湖州急件!\"窗棂被飞石击破,绑着红绸的竹筒滚落案头。
沈惜棠展开浸过明矾水的信笺,上等的桑皮纸上,硝石显形的密文令她掌心沁出冷汗——新设的\"抗狄捐\"竟要征用江南所有生丝,违者以通敌论处。
五更梆子敲响时,沈惜棠站在缫丝机阵列中。她将改良后的水车动力闸扳至\"璇玑\"档位,十二股丝线突然绷直如弦,在晨光中显出一幅完整的江南丝路图。
图中用硫磺标记的节点,正是三日前萧珩查账的扬州码头。
七月的扬州盐仓蒸腾着咸涩的暑气,沈惜棠戴着青纱帷帽,指尖拂过漕船甲板缝隙间结晶的盐粒。
漕工们赤着脊背搬运官盐的号子声里,她耳垂上的明月珰突然泛起凉意——这是用冰蚕丝编织的测毒器,遇孔雀胆毒液会凝结霜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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