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……”
折腾一夜。
秦枳浑身疼得像被拆了重组过。
下意识看向身边的男人,却迎上一张熟悉的脸。
怎么会是他?
看着这张脸,她恍惚间回到校园时代。
“秦枳,阎屹洲是新来的转校生,从今天开始跟你同桌,他原生家庭不好,性格比较孤僻,你作为班长多关照他一下……”
自此,他们一起度过了高中三年。
那时的阎屹洲心思深沉,话很少,但几乎所有话都是对她说的。
相处三年,她惊觉自己早已把老师交代的任务养成了习惯,毅然决然与阎屹洲考进同一所大学……
秦枳轻轻抬手。
纤细指尖即将触碰到阎屹洲脸颊时,却蓦然顿住。
四年前阎屹洲转学。
同时期,她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支离破碎。
秦家公司破产,爸爸和小三卷款逃往国外,亲友全都对她们母女避之不及。
妈妈不堪重负割腕。
秦枳永远都忘不掉那个雨夜有多冷,她满身是血,颤抖着拨出阎屹洲电话。
那时她除了阎屹洲,已经没有可以求助的人。
电话很快接听,又立刻挂断。
她像是挂在悬崖峭壁上的人,手里唯一的救命稻草折断了。
秦枳收回思绪。
同时也收回了伸向阎屹洲脸颊的手。
离开时,秦枳将身上仅有的伍佰元现金,放在了床头柜上。
离开御庭,秦枳马不停蹄往家里赶。
今天是还债的日子。
原以为拿到九天集团的并购案,看在一笔丰厚佣金上,债主能宽限些时日。
现在看来,又有一场硬仗要打。
秦枳忐忑地走进楼道。
果不其然。
债主陈亮就守在门口。
和以往不同,陈亮今天竟然静静地站在那。
没有破门而入,没有吵得街坊邻里出来看热闹,更没有带那些凶神恶煞的流氓混混逼债。
以前因为这个,她和母亲没少被房东驱赶,四年时间不知搬了多少次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