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就结束的,我一个军卒,谁知道什么时候死呢?我有准备。屯长,你是长官,生来好命,会长命百岁的。”
申翼的眼神温柔起来:“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,以后你会明白的。好了,你也累了几个晚上了,我就不耽误你休息了,去吧。”说着,把手中的斥候木牌和腰旗还给了马清。
马清接过木牌和腰旗道:“屯队,还休息不了,还要去给祖大人交令。”
申翼的眼睛里又有了一丝疑虑,他盯着马清看了片刻,朝一边歪了歪胡子:“应该,应该的。”
“那我走了。”
“走吧。”申翼将放在刀柄上的手又背在了身后,挺着胸脯,铁甲叶发出“擦擦”金属摩擦的响声。
马清朝申翼拱手行了一个礼,转身沿着城墙往北而去。
马清沿着城墙一路往北行了三里就到了阊阖门,再沿着那条直通建春门的东西向大街往东走。
沿街的商铺民居大多都紧闭房门,好像这座城市的活人都外出了一样。但是大街两旁屋檐下,不时能看到几具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,这些尸体大多都穿着破烂单薄的老人和妇孺。
他来到一个往南走的十字路口。一个被冻死的穿着光鲜单衣的女子坐在墙下,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包着成人衣服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几个月大孩子。母亲愁苦着脸,孩子张着嘴。初升的阳光下,他们毫无血色的脸都成了金黄色。
拉着板车的几个老人过来收尸时,发现母亲把孩子抱得紧紧的,分都分不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