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人孕后期,不能忧思多虑,最好放松心境,到临盆之际才能顺利生产。
卿欢这一胎本就来的困难。
半年前从北境到了江南,整整走了快两个月才抵达。
温时玉就是担心对她身子不利,才让车夫和临时雇的嬷嬷悉心照顾。
到了江南,养了没多久又开始忙于生意。
她立在那儿缓了好大会,低声唤了秋兰,“我走得快了,拧着肚子,你们扶我回去坐一下。”
两个丫头都吓了一跳,赶紧闭嘴不敢再嚼舌根。
事后,罗氏请了大夫过来看诊,确认只是情绪波动以致震痛,这不是个好现象,至少在足月前,不能再被任何人刺激。
等卿欢喝了安神汤,躺在榻上小憩。
罗氏将秋兰叫到了耳房,“你方才说了什么?”
她支支吾吾,将在侯府门外看到的事告知了夫人。
“没有看错?”罗氏不太相信。
若戚修凛当真想要找个与欢儿相似的女子,何至于还要做出一副深情的样子,难道真是为了面子,才在人前做戏。
但无论哪一种,这话是不能再让欢儿听到。
温时玉听说后院那边请了大夫,情急之下,便要起身,却又生生地遏制住了。
现在他对卿欢就如同捏着一根风筝线。
他紧,她便想极力挣脱,甚至开始谋划跟蔡家的合作,不再仰仗他。
他松,说不准她会念在他态度的改变,两人关系进而缓和。
“你盯着石乾坤,还有他身边那个叫裴枕的男子。”温时玉吩咐了暗卫。
暗卫领命离开。
不多时,小院家仆送了封信笺,信上似扑了脂粉,浓香呛人。
温时玉皱眉打开,扫了几眼便点了火折子,将信给烧成灰烬,随手丢到了竹筒中。
他来江南,目的很简单,就是要封几个人的口,至于能不能封得住,就看戚修凛的动作是否够快。
温时玉知晓,史书上多少皇子夺权,胜者为王败者为寇。
败者,死无全尸。
他隐约揣测到了四皇子的意图,自己虽不是忠义的士大夫,可也不会做谋逆篡位的背逆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