轧钢厂办大楼前,气氛充满了火药味。
台下众职工干部议论纷纷,台上众厂委领导面色难看。
向东虽然针对的是发病的杨厂长,但却把厂委们的遮羞布撕了下来。
作为轧钢厂的厂委领导,谁没有安排自己七大姑八大姨。但今天被向东当众捅破,无疑是给职工群体烧了一把火。
蒋方南心里暗自着急,拦在向东身前缓缓摇头。
“向东,没有必要。”
向东知道蒋叔是好意,不想让自己把领导们都得罪了。但想到昨夜和妻子的对话,向东心中怒意更上一层。
于是向东大声说道:“昨夜我妻子再三嘱咐我,让我去了贵钢务必努力工作,不必为家里事挂怀于心。若是在她生产过程中遭遇不测,她会以腹中胎儿为重,纵然到时是九死无生,也要让我家里血脉存续!”
“我妻子让给这腹中双棒胎儿起名,我说这俩孩子大的叫向振中,小的就叫向振英!我妻子问有什么来由,我说吾家英烈自中条山始,后辈儿孙永不敢忘!”
哗!
人群中有几道粗重的呼吸声,料想也有妇女同志开始落泪。
这时蒋方南目光如炬,缓缓让开了身位。他了解这个异姓侄儿,他知道事情已经回不了头了。
台上众厂委已经僵住了,此刻已经有些进退不得。
向东心里含恨,怒视着台上杨厂长说道:“你以大厂厂长之尊,肆意拨弄他人之命运。以煌煌之言,让我这独子烈属撇下孤身孕妻。又使少不经事只有初中学历的侄子,舔居国营大厂干部序列!”
杨厂长呼吸急促,怒声喊道:“够了!向东,回到队列准备出发!”
“杨厂长你是在指责我吗?我犯了哪条法律,我触碰了轧钢厂哪条律例?”
向东说完往嘴里塞了根烟,幸有煤油打火机才堪堪点着。
“触犯律例倒是谈不上,你只是耽搁了大家的出发时间。”
杨厂长有甩手走人的冲动,但作为领导他退缩不得。
向东抽了一口烟,脸上尽显平淡。
“杨厂长,据我接到的通知,登火车出发的时间是上午八点半,此刻才堪堪过了六点十五分!你着急赶我们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