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念卿抬起头，泪眼婆娑地看着他，眼神复杂。
有担忧，有后怕，有愤怒，还有一丝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。
“你为什么……”她吸了吸鼻子，声音沙哑地开口，“为什么总让我又恨又……”
她想说“又爱”，可是这两个字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她恨他的冷漠，恨他的算计，恨他曾经带给她的伤害。
可是，她又无法否认，在他一次次奋不顾身地保护她，一次次为她打破原则的时候，她的心，早已不受控制地沦陷。
话未说完，顾承泽突然伸出没受伤的右手，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，迫使她抬起头，正视着他。
他的凤眸深邃如夜，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，有心疼，有占有欲，还有得逞的笑意。
“又爱又恨？”他低沉的嗓音，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磁性。
“苏念卿，我当你这是在跟我表白了。”
苏念卿的瞳孔猛地一缩，心跳瞬间失控。
这个男人！
他怎么总能这么精准地……猜透她的心思！
还说得如此……理直气壮！
她想反驳，想否认，可对上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，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脸颊，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，连耳根都变成了粉红色。
顾承泽看着她这副羞窘交加的模样，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，眼底的温柔和占有欲，几乎要将她吞噬。
他低下头，温热的唇，轻轻印在了她微凉的额头上。
“念念，别怕。”
“以后，有我。”
那温热的触感，如同羽毛般轻柔，苏念卿浑身一僵，连呼吸都忘了。
简单的一句话，却像是一道暖流，瞬间涌入了苏念卿冰封已久的心房。
她猛地抬起头，撞进他深邃如海的凤眸里。
那里没有了平日的清冷和算计，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和她看不懂的执拗。
这个男人，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出现，在她最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，现在又用这样一种近乎宣告的方式，将她纳入他的羽翼之下。
苏念卿的心，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