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故河道旁的高地处,支着三两帐篷,方便督察清理进度,又可供轮值休憩。
这两日,赵鹿吟一直待在河岸边,站在高处,她发觉这两日来的人似乎多了不少。
“这布告也才发布没多久吧,这便有人来了。”
江淮山在一旁,看着底下在登记的人,摸着胡子笑道,“听说刚张贴上时有许多人吵着不来呢,结果呢,不还是来了。”
“江大人还是小心些,”赵鹿吟悠悠道,“这不满的情绪积累多了,可是能吞噬人的。”
“裴大人真会说笑。”
“当然,我承认会有这种可能,不过实际上也就抱怨几声,说真的,又有多少人敢跟官府叫板呢。”
他看向了赵鹿吟,“听闻裴大人是寒门出身,那应当很清楚,老百姓都只想着安安稳稳生活便好。”
“怎么样,一路走上来,高处的风景,还是不错的吧?”
是嘛
赵鹿吟抬眼望向远处,延绵的山峰间流云舒卷,余晖下飞鸟翩跹,确实美轮美奂
眼见飞鸟掠过林梢,越过人群,一滩秽物不偏不倚滴落到底下弯腰搬运残骸的苦力背上。
“什么死鸟,乱拉!”被滴到的人大喊了几声,随意抹掉擦在木板上,随后继续埋头走着。
“河道事情紧急,江大人还是干活吧。”
收回目光,赵鹿吟转身顺着坡道往下走。
毕竟是长官,该干的正事还是需要干的。
由于河道梗阻,既要遣人打捞水中杂物,又需调配车马运弃;而且,由于商船改走陆路,沿途关隘还要增派人手疏导。
而这其中,又会出现各种大大小小的问题。
要不是防护不到位,掉进水里起不来,还得让其他人去捞;要不就是搬运时争抢轻货互殴起来;要不商人货物太多官道堵死同官兵骂起来的还有物资调配,人员安排等等
虽说还有江淮山和王德在,但赵鹿吟还是忙得团团转。
“诶,格就是这几日来格京城大官啊?年纪轻轻咯,真咯假咯?!”
“欸!叫你呢郑午。”
背光处,几个坐在那休息,被叫那人正啃着手里的窝窝头。
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