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永年害死了魏家的人还不算,还敢把手伸到我这里来,我在发觉他开始用阴诡之道来谋害我老公的时候,一切都晚了,我拼尽了全力,也只是保全了自己和孩子们的魂魄,我的儿子和女儿,都被他给害死了,这口气,我怎么咽得下?”
“都说人死如灯灭,但你我都清楚,这口气不下去,我死都不能瞑目。”
“你们来了,可是有人比你们更早。”老妇人幽幽的看着我,“我拦不住他们,安魂者,你可以帮我把儿子女儿都带出来吗?”
“里面那个降头师是你什么人?”我挑眉问道。
“我的侄子。”老妇人叹息,“我父亲不肯传授他降头术,他就自己学自己练,走得都是邪门歪道,可居然也让他练成了。”
“你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是吗?”
老妇人低下头思索片刻,“如果我父亲还在……”
“你知道他的弱点是什么吗?”
“他修成了飞头降。”
“嘶!”我倒吸一口冷气,“这么难缠?”
她苦笑一声,“要不然,我怎会落败?虽说降头术本来就算不上什么好东西,但是飞头降也太过歹毒阴险了,不仅折寿命,遭到的反噬也是最狠的,我父亲从不肯让我们修行这些。”
“行了,我知道了。”我摆摆手,招呼着身后的几人,“走吧,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。”
走进周家的老宅,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死气沉沉。
鎏金雕花的铜门推开时,竟在光滑的青石板上投下黑色的阴影,仿佛连月光都被这座宅子过滤成了死物。
雕刻着山水的屏风后传来叮咚水声,众人皆是默默无言,跟着谢明霜穿过三道垂花门,我这才看清楚,这里有一座占地半亩左右的室内园林。
九曲回廊下的锦鲤池本该波光粼粼,此刻却浮着数十条翻白的锦鲤,它们凸起的眼球上都缠满了黑色的细线,丝丝缕缕的飘在池子中。
室内园林的西北角,竟然摆放了一座华丽精致的落地钟表,用料考究,做工夯实,一看就知道不是近代的产物,是上了些年头的古董货。
但诡异的是,明明时针分针就卡在三点四十八分,落地钟的齿轮转动声却越来越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