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握紧诛魂剑,蓝焰在剑刃上顺着琉璃冰裂的纹路炸开火光,一步一步朝着刑台中央的白袍人逼近,他背对我们而立,白色衣袍上,竟用同样白色的绣线绣着暗纹,衣摆后方浸在血河里,血水正顺着布料朝他身上汇聚,形成细小的漩涡。
然而让人觉得惊讶的是,血水并没有弄脏他白色的衣袍,反而是在他的脚踝处消失无踪,仿佛血水被他完全吸收了一般。
“哥!”陈无赦突然拽住我的手腕,声音微微颤抖,“他的鞋……在吃人血。”
我这才注意到,白袍人的鞋底嵌着半张人脸,嘴唇正一张一合的吸吮着血河,齿缝间露出黏腻的吞咽声。
我们靠近到三丈内时,白袍人突然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,随后缓缓的转身。
我和陈无赦俱是一惊,只见他整张脸都被活的人皮面具覆盖——那面皮还在自主蠕动着,表情痛苦不堪,眼窝处裂开两道血缝,祭出两团浑浊的眼球,正用眼白对着我们。
“来者……受刑!”他开口时,人皮面具的嘴角撕裂至耳根,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利齿,每颗牙齿的缝隙间都沾着没有啃干净的碎肉。
陈无赦的鼻间发出一声闷哼,眼神瞥向那人的脖颈,我眯眼看去,只见那人脖颈上缠着半截熟悉的腰带——是周承昊的。
我点头示意,二人暗自蓄力,只见血河突然沸腾起来,无数断手从河底钻出,掌心向上拖着刑具:生锈的铁罐里装满白色的水银,通红的铁钳冒出阵阵白烟,带着倒刺的挂钩。
白袍人抬手一挥,最近的断手便抓起铁钳砸向我们。
我和陈无赦连忙闪身避开,只见那红色铁钳砸到一个被剥了皮的人身上,瞬间发出“滋滋”声,那人痛苦的大叫着,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,不断的挣扎,整个铁链被他的挣扎扯动得“哐哐”作响。
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,猛地觉得自己这些年经历得还是少了,虽然多次出生入死的,但至少都算是死得干脆利落的,要真是被人活剥了皮……想想都头皮发麻。
那边的陈无赦估计也跟我一样的想法,龇牙咧嘴的往边上挪了挪。
“一起上!”我大喝一声,诛魂剑蓝焰暴涨,朝着白袍人疾冲而去,陈无赦紧随其后,手中破军刃燃起红色焰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