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的,自从全家人搬到这里,江淮山再也不像从前那般忙碌。
他会分出更多的时间用于照顾自己的家庭。
几年来,做饭洗碗的活儿都是江淮山一个人做的,就连潘文意都很少做这些。
院子外的三角梅从墙外爬到了墙里面,墙边落了许多紫红色的花瓣。
风一吹,花瓣便落了一院子。
吃完饭,困意来袭。
潘文意帮她把行李箱推进屋里。
她的房间还和她走的时候一样,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更干净了。
窗户边木制的桌椅上还摆放着她临走前的课本和书籍,她随便翻开一本。
上面用黑色碳素笔歪歪扭扭的用力写满了:我懦弱、我无可救药、我该死……
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……
书页上,已经干掉的水渍将这些字迹晕染的模糊。
江枳伸手,轻轻抚摸上面的字迹。
仿佛看到小小的自己坐在这里,一边写一边哭。
小刀划在木制的桌子上,深深刻下一排字: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?
存在的意义是什么?十五岁的江枳不懂她存在的意义,就像十八岁的她站在这里,却依然不懂奶奶对她的偏见。
或许讨厌就是讨厌,单纯的讨厌,不需要任何理由。
目光划过角落里一个破破烂烂的粉色密码本,江枳伸手抽出来。
那是她小时候偷偷攒了十块钱钱买的日记本。
日记本表面已经被什么尖锐物划烂,里面的纸页也缺了一半。
原本厚厚的密码本只剩十几页。
打开日记本。
上面空荡荡的,一个字也没有。
江枳从小就有写日记的习惯,她会在夜里所有人都睡觉的时候,自己一个人拿着这本日记本坐在院子里。
借着微弱的月光,用铅笔一笔一划认真写上每天的日记。
写了许多年。
高一的时候,她的日记本在学校丢了。
江枳怎么也找不到,直到第二天,她的日记传满班级,传满学校。
班里的同学举着她写的日记站在讲台上“朗诵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