鸣般的震颤。商谱突然自行翻页,空白处浮现出淡金色的文字,宛如有人用隐形墨水写下,此刻正被罗盘的力量激活。
“每六十年霜降,三器归位者可逆时光。然天命者需以血为引,以魂为祭,每次回溯,必损阳寿。”
林逸猛地抬头,看见自己映在玻璃上的脸苍白如纸,额角沁出冷汗。他想起白天在旧书店,店主提到“等你十年”,而今天距祖父坠江的1995年,刚好过去十五年——难道“六十年”是指三器完整归位的周期?
窗外惊雷炸响,雨势突然变大。林逸手中的罗盘碎片发出红光,照亮了床头柜上父亲的诊疗单。日期“2010年5月23日”旁,护士用铅笔写着“明日复查肝功能”,字迹被雨水洇开,像极了前世车祸现场的血迹。
“小逸?”父亲突然在睡梦中呓语,林逸慌忙将罗盘碎片塞回银链,转身时瞥见父亲手腕内侧的疤痕——那是2003年沉船事故留下的,形状竟与青铜鼎的三足相似。
凌晨三点,林逸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,任由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。他摸出手机,点开通讯录里“苏瑶”的号码,拇指在拨号键上悬停。白天在公园偶遇时,她手腕内侧的淡红胎记让他心悸——前世婚礼上,他曾亲吻过那个位置,而此刻,那抹淡红在记忆中与罗盘的红光重叠。
“叮——”
新短信的提示音打破寂静。林逸解锁屏幕,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让他瞳孔骤缩:是一张旧照片,背景是1995年的长江码头,祖父江延年站在最前,身后跟着戴礼帽的张叔,以及……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年轻女子。
那个女子手腕内侧有相同的淡红胎记,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——襁褓边缘露出的银链,正是林逸此刻戴在脖子上的莲花吊坠。
“苏瑶?”林逸轻声念出照片下方的模糊备注,心脏狂跳。照片里的女子分明是年轻时的苏瑶母亲,可她为何会出现在江商盟的合影中?而襁褓里的婴儿……
手机突然震动,同一个号码发来第二条短信:“苏父当年在永昌号上,不是普通船员。”
林逸猛地起身,银链从领口滑出,罗盘碎片在胸前发烫。他突然想起苏瑶曾说过,母亲在她五岁时病逝,临终前总对着长江方向流泪。难道苏母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