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,范围更大,性质更恶劣。
“老王叔,知道被抓去哪了吗?”
胡振邦放下空碗,在桌上排出几枚脏兮兮的硬币。
老王飞快地收起钱,摇摇头,眼神里尽是惶恐。
“不知道…谁敢打听?被抓走的人家,门上都贴了封条!还有狗看着!”
指了指街对面一条狭窄、散发着尿骚味的巷子。
“老陈家就在那巷子最里面…现在…唉!”
胡振邦微微点了点头,没再多问,压低斗笠,汇入人流。他需要亲眼确认。
胡振邦并没有直接走向那条巷子,而是绕了几个弯,在一个卖廉价布料的摊子前停下,假装挑选布料,眼角余光却始终锁定那条巷口。
果然,巷子深处,一扇破旧的木门上,赫然贴着印有倭军膏药旗和爪瓦仆从军标志的白色封条!
两个穿着土黄色军装、斜挎着老式步枪的爪瓦兵,正叼着劣质香烟,懒洋洋地靠在巷口的墙上,眼神凶狠地打量着过往行人,像守着陷阱的鬣狗。
目标确认,但胡振邦没有停留,转身汇入另一条更拥挤的街道,他需要更多信息,需要找到串联的节点。
傍晚,胡振邦来到了达维亚老城区边缘一片破败的华人聚集区。
这里房屋低矮拥挤,污水横流。在一间散发着草药味的昏暗小屋里,胡振邦见到了一个人,陈老板的母亲,汪阿婆。
阿婆年逾古稀,眼睛浑浊,但精神尚可,是这片区里少有的还有胆气敢说话的老人。
陈老板此人前文提到过,是本地比较成功的商人,也是他带着一帮华人一直在和倭人、爪瓦人作斗争。
所以,胡振邦决定先和陈老板合作,以陈老板的现在华人圈子里的威望,肯定能集合不少有志士的华人。
“李先生…”
汪阿婆听完胡振邦的来意后,紧紧抓着他的手,枯瘦冰凉的手指很有力,浑浊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和绝望。
“他们…他们不是人啊!半夜砸门进来,见人就抓!我儿子护着他媳妇和娃儿…被那些黑狗用枪托砸得头破血流!“
”我那小孙子才八岁,吓得尿了裤子,哭喊着要阿爸,也被他们像拖死狗一样拖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