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停一觉睡到晚上。
醒来时,屋里已经没了陆屿洲的身影。
他没有打算继续停留,毕竟还要回家学针灸。
钟叔端来晚饭,他随便吃了两口,便打算让司机来庄园外接他。
刚打开手机,密密麻麻的消息弹出来。
【陆陌然】:我被人打到住院了,你来看看我吧,顺便帮我把医药费结了。
【陆陌然】:我给过你亲近我的机会了,半个小时之内赶过来。
【陆陌然】:人呢,死哪去了?
最后一条消息,是在中午发过来的,燕停退出界面,痛快地给混混转了一笔账。
回到家时,他发现自己家门口站了个人。
二月的天气,晚上正是有些冷的时候,那人却只穿了一身单薄的衬衫,瘦弱的身躯在路灯下摇摇欲坠。
似乎感到冷了,他拢起两只手掌,递到唇边拼命地哈气,眼尾微红,模样好不委屈。
燕停挑眉。
说这人傻吧,他还知道给自己哈气取暖。
说这人不傻吧,这么冷的天穿那么少到处乱晃,被冻死都是活该。
燕停绕开那人,正要输入开门密码时,那人却委屈巴巴地走过来,质问道:“燕停,陌然他出事了,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他吗?”
声音好柔弱,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。
燕停倏地回头,刹那间露出比他还要柔弱无辜的神情,泫然欲泣道:“可他喜欢的人是你苏眠呀,有你陪着他就够了,我去那里当电灯泡吗?”
他长相偏凌厉。
本该是个酷哥,但做这种小白花的表情丝毫不显违和,反倒愈显脆弱,极致的反差打得人措手不及。
这可把苏眠整不会了。
眼皮直跳,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几下,好半晌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。
一时半会儿连夹着嗓子说话都忘记了,这回声音比刚才粗犷了不少:“你明明知道陆家欠了钱,他现在没钱,你得去医院给他交医药费。”
听着还挺理直气壮。
仿佛燕停是他们家的专属提款机,而且分币不存,就能刷刷往外吐钱。
燕停收敛起刚才那副要哭